江晚卿想起今日還未服藥,忙找出青色的瓷瓶,倒出一粒一口吞了進去。
體內的疼痛逐漸消失,江晚卿低聲自嘲道,“小東西不大,倒是要命。”
須臾間,那痛意在體內躥得更勝,比第一次蠱蟲發作時來得更猛烈。
她一手伏地,劇烈地喘息著,計算著時間。
只看著就知道褚行傷得極重,元先生定還未診治完。
她恍惚地想著,再撐片刻,片刻就好。
拿紅色瓷瓶裡的藥先頂一頂也好。
手剛伸向腰間,就失去了意識。
江晚卿再醒來,盯著眼前的幔帳緩了緩神。
這是他們落腳的宅院。
聽到床榻上的動靜,小喜走了過來,“姑娘醒了?”
身上換了乾淨的衣服,很是清爽,手上也被重新包紮過。
江晚卿記得她不是在煙水巷元先生的院子……
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元徹走近,“姑娘覺得身上如何,可有異樣?”
江晚卿搖了搖頭,“只是胳膊處有些疼,手心也疼。”
元徹聞言心神一鬆,“你胳膊上被砍傷了,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想來這子蟲是消停了。”
江晚卿覺著奇怪,“我吃了先生給的藥,不多時就覺得體內翻江倒海的疼痛襲來,再後來就不記得了。”
元徹神色肅然,“按道理說,服了藥並不會出現此種情況,前日你也服過藥,並無異狀,
極有可能你今日接觸到了母蟲,子蟲才會如此焦躁,從而出現反噬。”
“今日確實見到了給我下蠱之人,母蟲定然在她身上!”
江晚卿仔細回想著,蘭曦的腰間掛了一個淺粉色的香囊,難不成母蟲就在那裡?
“必須早些尋到母蟲,若再有兩次這樣的情況出現,我也不能保證還能否壓制得住子蟲,況且,這東西留在身體裡時間久了,也是百害無一利的。”
江晚卿聞言被駭了一跳。
元徹接著道,“這院子不能再住,我在都城外有一處農莊,姑娘若不嫌棄就搬過去吧。”
“多謝先生,那我們商議一下,儘快過去。”
江晚卿與元徹一起來到堂屋,秦行舟和林風正等著。
兩人聽了江晚卿的話後,也極為贊成。
秦行舟點頭道,“此地確實不易久留,那蘭曦公主,一次滅口不成,還會再來,即刻便收拾東西走吧。”
江晚卿對元徹道,“元先生可能借些人手給我們?”
秦行舟聽了笑道,“江姑娘難道以為我是單槍匹馬闖進的苗疆,放心,人手足夠。”
蕭乾將自己最精銳的親衛分出來給他,只要入了苗疆,元先生口中的母蟲,還不是手到擒來。
江晚卿聽罷,安心了許多。
今日真是把她嚇壞了,自重生以來,從未如此狼狽過。
從前有沈徹,有姨母,有祖父在,後來又有蕭祁一直護在她身前。
她一心只想著抓住宋徹的把柄,並未考慮過身邊需有可用之人才是極重要的。
到了苗疆,無權無人,寸步難行。
高位上的人要弄死她,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今日若不是碰巧遇到秦行舟和林風回城,她怕是就會死在蘭曦的劍下了。
待事情了了,她必須要重新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