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卿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以謝玄的地位,她可不能隨意開口,若說不願,親事已經應下,抬頭看向梅錦柔。
梅錦柔見她投來求救的目光,笑道,“太子殿下,晚兒才剛到,讓她緩口氣飲些茶。”
蕭乾笑了笑,“我還有事,你們姐妹倆聊吧。”
梅錦柔屏退了宮人,才低聲問道,“你和謝玄到底怎麼回事,上次在東宮你去尋他不是為了此事吧?”
江晚卿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默了幾息,才道,“起初我怕生孩子,許多女子都是因為生子一命嗚呼的,就連我的親生母親也是生了我才落下病根,年紀輕輕的便撒手人寰。”
她只能如此解釋,不過這理由也算是其中之一。
梅錦柔這才明白,“你是因為謝將軍府上已有一對兒女,成婚後必不會催促你生孩子,所以你才會......”
“可是,你和晉王殿下不是,”梅錦柔看了看緊閉的殿門,聲音壓得更低,“兩情相悅不容易,我看他對你,愛意甚篤。”
提起這江晚卿心中鬱氣更勝,已入了死局,“我返回京都那日,就跟他言明瞭,他得知後,拂袖離去,至今都未見過他。”
從前蕭祁是什麼樣的性子,梅錦柔不知,但近來從蕭乾口中對他也算了解了幾分,那麼傲氣的一個人,怎能受得了這個。
“往小了說,是隱瞞,事實擺在眼前,這可是將一國王爺的感情捏在手裡,唉。”
就算梅錦柔將後半句嚥了回去,江晚卿也知道她的意思。
“我絕對沒有玩弄他感情的意思!而且也絕不敢!原打算幫他恢復記憶後我也可安心,哪知,這一路上.......”
歷經生死,江晚卿對蕭祁的感情也與日俱增,她放不下他。
梅靜柔提議道,“不若與太子殿下明說,讓他幫忙想想法子。”
江晚卿急忙搖頭,一面是朝廷重臣,一面是一國王爺,她何德何能請太子來周旋此事。
“不可,我已去信給謝將軍,看他如何回信再說。”
送往北地的信件中,暗夾著一封給謝玄的信,她大伯見了定會轉交。
謝玄本就對她無意,若有得商量,她就算下血本也要將這婚事退掉,左不過是被嘲諷一番,再應下一些無禮的條件。
這都是她招惹謝玄的代價。
“也好,這兩日晉王殿下的面色十分不好,連日的操勞政務,人也瘦了一大圈,我瞧著都心疼......”
江晚卿騰的一下站起,急切地問道,“他人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梅錦柔搖頭,“不在東宮,許是在明暉殿,也有可能在詹事府,也會去議事堂,大約就這三處吧。”
梅錦柔話音剛落,江晚卿提起裙襬就往外跑。
“等等!”
江晚卿的手剛要觸到殿門,就被生生攔了下來。
“你就這樣莽莽撞撞地跑了,詹事府還好說,有表哥在,那議事堂可都是些重臣,去了你要說什麼,還有明暉殿,我都鮮少去見父皇,你要拿什麼理由去面聖。”
江晚卿頓時洩了氣,她也是一時急昏了頭,想著就在外頭找宮人問問就是,卻忘了她一個閨閣女子,在宮裡隨意走動有多麼不妥。
“那要怎麼辦?他那日什麼都不聽就走了,表姐,我想見他,想跟他解釋一下。”
梅錦柔見她眼眶裡已蓄滿淚水,到底是心疼她,“我去尋太子殿下,你先坐著,把眼淚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