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虐殺

各大家族勢力對待符籙師的態度向來恭敬，甚至不惜代價竭力拉攏，奉為上賓。

“莫要被黃符粘上，快撤！快撤！”

青龍衛總旗嘶喊得撕心裂肺，早已無來時那般冷靜。

眾人聞言，這才慌亂紛紛揮刀砍向黃符。

可惜的是，黃符行動非常靈活，一個急轉飛旋，就能輕鬆化解，繼而如蛆跗骨般糾纏。

一行五十餘人，其中被黑衣年輕人砍殺了五分之二，又被符籙師定住五分之二，這場戰鬥已呈潰敗之勢。

青龍衛總旗癱軟在地，褲下一灘水跡，他嘴唇微動，不斷呢喃道：“完了，完了……”

幾乎同時，一張黃符飄然而至，落在他的頭上。

符老頭看著剩下幾人仍在負隅頑抗，差不多都是強弩之末，他也不著急，只需等待黑衣年輕人收割便可。

這場戰鬥，註定是單方面的虐殺，道觀裡的景象堪稱慘絕人寰，遍地殘肢斷骸，滿牆血汙，充斥著濃濃血腥味。

江湖，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沒有公平可言。

這場戰鬥，隨著黑衣年輕人砍下最後一顆頭顱而宣告結束。

他扯下一塊不知何人的衣服，潦草擦拭掉刀上的鮮血，臉龐上殘留的血跡難掩其瘋狂之色。

“痛快！”

符老頭低頭瞧了瞧飛濺在衣裳的血跡，皺起眉頭，斜瞥了一眼好似血人魔頭一般的黑衣年輕人，怒道：

“下次再把我衣服弄髒，我殺了你！”

黑衣年輕人看著這位殺人無數逃亡大半輩子，卻潔癖到了病態的花甲老人，暗自腹誹心謗，嘴上卻說：“好嘞！”

……

清晨的一縷陽光透過晦明的雲層，傾灑在大地上。

濃烈的血腥味不斷散發出來，讓蘇羿有些不適，他撓了撓褲襠，漸漸睜開睡意惺忪的雙眼，翻身一看，瞬間睡意全無，嚇得一身冷汗。

周圍全是橫七豎八的殘肢斷臂，少有全屍，地板上的鮮血早已凝固乾透，變得發黑，一陣陣惡臭充斥在道觀內，久久不散，顯示著先前此地所發生的的慘烈大戰。

蘇羿看到這一幕噁心光景，頓時腹中翻江倒海，他雙手撐在地上，把胃裡的苦水都給嘔吐得一乾二淨。

他顧不上心中懼意，只想趕緊逃離這處修羅戰場，可他剛想站起來，右腿傳來的疼痛直接讓他跌倒在地。

“嘶！”

蘇羿倒吸一口涼氣，咬咬牙，強忍著刺痛挪步，心中忐忑，生怕黑衣人去而復返。

雖然重獲新生，但是蘇羿有些渾噩，腦中瞬息而過的記憶碎片不斷湧入，而他的潛意識卻一直在排斥這些新的記憶，並不承認它們的存在，反而想將它們清除掉。

在他的腦海深處，就像是潛意識與新記憶爆發了一場不亞於邊境血腥殺伐的大戰。

晨間的大霧，讓人無法辨別方向。

蘇羿沒有多想，咬著牙，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去。

他被腦袋和右腿同時傳來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在無數次想要放棄的時候，終於看到前方出現一道模糊人影。

蘇羿既激動又害怕。

終於，他眼前一黑，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