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命懸一線
不論是明軍還是蒙古兵,在那攝魂奪魄的魔音中,早就迷失了心神,如同野獸一般狂吼,憑藉生命的本能,想要以此擾亂那聲音,爭取活命的最後一絲機會。
然而來人並未給予他們這個機會,隨著腳步的臨近,從聲波中傳盪出來的真氣也愈發厚重,不堪忍受這樣的摧殘,有計程車兵拔刀自盡,有的則將頭抓得鮮血直流,撞死在地面上。
而那些拼命忍受的,則更為淒涼,在來人走到面前時,七竅被震出血,五臟六腑被震破,倒在地上還不至於立馬斷氣,慢慢忍受著死亡的折磨,說不出的慘烈。
馮牧盤腿而坐,他最初聽到這聲音,便反應過來這是許爺爺經常哼的《斷腸吟》,在湄洲島的時候,老人只是哼出這個曲調,並未貫注內力,所以馮牧並未受傷。
而今這人卻用一片樹葉吹出這首曲子,天地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寧靜,萬物的聲音也被遮蓋,只剩下這曲子,無情的收割人命。
來人停止吹奏,駐足停在馮牧的身邊,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小孩,而他不遠的地方,則倒了上百具屍體,有的還在微微抽搐,尚未完全死透。
那手拿一片樹葉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雖然戴著沖和巾,卻能夠看到他的髮絲黑白相間,特別是兩鬢之間,已經完全雪白。而他的小山眉加以柳葉眼,則讓他顯得溫文爾雅,秀外慧中,更多了一分女子的靈氣,哪裡有半點男子的陽剛霸道?
他的鬍鬚也極淺極淡,是典型的八字鬍,而下顎的須稍長,這令他看起來就好似一個老秀才,誰會想到他是一個秒殺了上百人的魔頭。
他旁邊的則是一名壯漢,身高八尺有餘,短衣長褲,虎背熊腰,足足高出他一個頭。這人也很有特點,滿臉的絡腮鬍子,竟然還是棕色的,將他整個臉都覆蓋起來,不知他怎麼吃飯。
而他的眼睛則是淡藍色,眼眶凹陷,鼻樑高挺,這些特徵足以說明他不是大明子民,而他究竟來自哪裡,也只有那個扔下樹葉的中年文士才清楚。
壯漢重重的出了一口氣,用不算流暢的官話說道:“你走這麼快,我險些跟不上。”
“客氣了,任誰揹著幾十斤重的東西奔行上百里,也會感覺疲憊的,而你只是長呼了一口氣,試問天下還有幾人能如你這般?”
馮牧沒有睜開眼睛,卻聽到了兩人的對話,這兩人長途跋涉,現如今還中氣十足,沒有一絲疲勞之態,這份修為,放眼整個武林,也少有人能出其右了。
毛臉壯漢似乎不準備將背上的巨大木盒卸下來,依然牢牢地背在身上。只見木盒中插了十把樣式古樸的劍,這些劍都大有來歷,任何一把都是習武之人心馳神往的利器。
可惜馮牧如今的見識還不瞭解這些劍的好處,況且無法睜開眼,方才全身的真氣被擾亂,此刻他正努力調息,力圖將體內氣息匯入正軌。
“這小孩真是一個異類,在你的聲波中竟然能夠撿下一條命,這些年我還是頭一回見。”
聽著毛臉壯漢蹩腳的官話,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說道:“倒不是這小孩厲害,而是傳授他內力之人厲害,我倆師出同門,他知曉抵禦的方法,一點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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