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索迪爾卡,暗精靈語中的“承受暴雨的河壩”,一個從誕生之初,就帶著特殊含義的城市。
一般來說,兩座城市不會捱得這麼近的,一方面是功能上的重複,一方面是資源的衝突。
矛盾升級,就很容易變成各種意義上的內耗和鬥爭,最後兩敗俱傷。
如果依舊產生了所謂的雙生城市,那麼往往是有特殊的理由,比如他們彼此相互依存、定位互補,比如雙方誕生於同一個原因,是實質上的難兄難弟。
“魔索迪爾卡的誕生和興盛,實際上和輝光城是一樣的,只不過它們的歷史更加悠久,因為它們實際上離封印更近,地下世界更需要這道屏障.”
輝光城、封印“獸”的地下遺蹟、魔索迪爾卡差不多在一條直線上。
獸人的輝光城在最上方,而暗精靈的城市在最下方,雙方其實成為了一個瓶子的兩個塞子。
“.地下遺蹟,那些被“獸”產出的魔怪,不僅會向上獵食,還會向下打洞。由於地下世界的寬敞,實際上地下世界居民的壓力一直都更大。”
魔索迪爾卡,是一個被更深層的地下世界“贊助”出來的要塞城市,是擋在更加遼闊的地下世界和“獸”之間的隔離帶。
實際上,輝光城有不少人早就知道它的存在,但彼此之間卻沒有什麼官方聯絡,只有商隊偶然往來。
“那麼,我們這次的目標,就是去那邊的城市,問下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黎恩感覺,這是不是有點像是主動找死。
難道還要指望他們來個什麼兩軍交戰不斬來使?“安心,就算這真是他們做的,我可以帶你們回去。”
紫薔薇拍了拍自己胸前,承諾這一切並沒有問題。
這不單單是個人實力的自信,更是她身份實在特殊。
即使是暗精靈,也必須給“獸”,給七獸聯盟面子.更重要的是,在大部分異族眼中,“魔法少女”並不是獸化人,針對她們並沒有意義。
實際上,她們還真不是。
這看似活蹦亂跳的女孩,明明是蛇女出身,卻擁有雙足,但實際上她也可以化作真正的蛇女或大蛇。
或許,她法杖上在外人面前始終保持沉默的契約蛇,才是她真正的本質。
“魔法少女,看似擁有人型,卻始終只是人形的獸。”
同樣的話語,正在黎恩一行的目的地,魔索迪爾卡城的殿堂高塔上被述說。
戴著冠冕的華服暗精靈,是這座城市理論上的最高統治者。
她作為女伯爵的城市擁有者,正站在高塔上目送剛剛離開殿堂的“少女”。
只是她禮儀性的笑容中蘊含著太多複雜的情感,卻絕對沒有友善和信任。
“她,終於走了。”
這份笑容之中,有不安有期待甚至恐懼、解脫.作為這座城市的主人,她依舊會對著那個披著人皮的怪物,感覺到不安和恐懼。
“嗨!”
而明明離了數百米,那個少女卻突然轉身,對著剛剛別離的女伯爵城主揮手感謝。
她,很漂亮,很純淨。
這是一個近乎純白的少女,白衣白髮純潔童稚的面容上毫無表情,身邊還飄著一個小小的可愛白色“玩偶”。
她一手握著枯木構成的法杖,額前的兩個光滑鹿角,也閃耀著純白的光。
“這個怪物”城主露出了不安,但卻依舊擠出了一個笑容,只是呢喃自語般說出了真相。
但是,那個遠處的純白女孩突然鼓起了臉頰,似乎很生氣。
她,聽到了?她似乎舉起法杖,想要做點什麼.幸好,她的“吉祥物”攔住了她。
只不過,那個漂浮的小獸,那個通體白色,只有雙瞳漆黑一片的小鹿,看過來的時候,反而更加駭人。
“這些怪物”城主平靜的面容之下,卻是發自內心的不安。
“魔索迪爾卡的城主,會給我面子的。”
同一時間,“蛇”的魔法少女紫薔薇,卻也在洋洋得意的說道。
雖然黎恩不知道她為何這麼有自信,但對方是大佬,他就當真的信吧。
理論上,這趟旅途並不需要多少時間,畢竟地理上也就是繞了個圈而已。
但剛剛在地下世界走了半天,所有人都知道原定計劃已經失效,必須要重新評估所需要的時間。
“這是第幾次襲擊了?”說話的傭兵,有著發自心底的疲憊,這才進來大半天,就感覺沒有休息一下。
“第十七次,有智商的,第六次”
襲擊者們已經隱約圍了上來,車隊的車輛再度停了下來,而戰士們的戰鬥並沒有停止。
黎恩進入了自己的戰鬥位置,看著眼前一言不發圍過來的灰矮人們,他放棄了最後一次溝通。
“邪惡啊”
低聲吟唱之後,聖力在勇者的劍上聚集。
或許黎恩依舊稱不上法師,但對於施法的學習,對於能量的運用,的確讓他在另外一個方面獲得了提升。
他,在試圖重新改寫破邪斬的模型。
“.破邪。”
下一霎,聖劍在手上暴走。劍刃上的光耀聖力並沒有無端的擴散,而是凝聚成穩定的劍型,猛地膨脹了一圈的光劍,化作了他的致命之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