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職轉生:劍,魔法帽與戀愛系統

第583章 迷霧 新的人神使徒

手中信箋上的字看起來眼熟。

也只是看起來眼熟罷了。

保羅甚至已經忘了父親的字跡到底該是什麼模樣。

菲利普看了保羅很久。

後者這兩年都沒有時間修理頭髮,褐色的髮色垂落面前,遮住了他的眼色。

他終究開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還是先著眼眼前的”

“菲利普。”

“嗯?”

“你說老頭子寫這封信時到底在想什麼?”

保羅抬起眼,他強作淡定,分明意識到了如今自己代表的是諾託斯,而非被菲利普幫助在布耶納村落腳的頹唐冒險者。

可還是並不擅長掩藏情緒。

眼底的悲傷、茫然、不知所措、以及努力掩藏的後悔落在菲利普眼中清晰可辨。

對於這個世界線的保羅來說,除了塞尼斯患病之外,直到父親死前都未曾與他和解便是唯一的心結了。

艾倫曾經問過保羅,倘若他死了對魯迪、對塞尼斯、對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都是作何想法。

當時保羅的回覆已將自己放在了父親的位置,而這兩年的奔波流離也讓他越發明白親人的故去對於自己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

作為一個父親,他渴望看見魯迪成家立業,渴望看見孩子們去上學,各自擁抱著自己的生活。

等到老了大家圍著坐在一起吃飯,那想必也是十分美好的一幕。

如果沒看到的話.

不,沒有如果。

塞尼斯有了治療的辦法,魯迪的未來一片光明,甚至於本該撫養長大的兩位孩子中都有一個透過了驚奇的方式變成了如今的大人。

一切都很圓滿。

那麼他勉強還算是個合格的父親吧?

作為父親來說一切都圓滿

對吧?

“.什麼自由.誰又是個孩子了.真是的.”

保羅完全沒有想從菲利普那裡得出結論。

他如今已經是一位合格的父親了。

他也自然明白自己的父親直到閉眼前還在唸叨著他這個離家出走的兒子的原因到底是為什麼。

這片刻的功夫,基列奴已經將所有諾託斯族人打暈,正開了窗吆喝著花園中的僕人來收拾屍體和殘局。

一旁的愛夏將目光從保羅的神態和手中的信箋挪開,復爾又看向範思的斷頸。

時間對不上.範思倘若是奔著父親大人來的王都,從這裡到米爾波茨領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的路程才對他來的太早了

可如果是人神的手筆,還不如那面見國王廢除父親大人的家主之位的說辭來的合理

人神在一次謀劃的過程中只能有三位使徒同時存在,不可能在這麼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浪費了一位,而且就這麼簡單便讓他死了?

範思的所作所為篤定菲利普叔父不能殺他,從而放任本家的諾託斯族人完全站在父親大人的對立面,他的行為也驗證了他一路奔波而來,對哥哥如今的影響力判斷失誤的情況.

不,這是兩手打算。

萬一,他真的死了,他留在諾託斯的後手大概是他自己的兒子也能聯合本家來敵視伯雷亞斯和父親大人。

他依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典型的政客思維。

而且,最關鍵的是

這邊出現了一位人神使徒,哥哥那邊就會少一位。

愛夏的腦海中依次浮現出過去人神的使徒人選,冥王畢塔,王龍王國國王,米里斯神殿大神官就連實力最差的也是北王奧貝爾。

嗤嗤

血液在一旁的斷脖處噴灑,將剛鋪上的地毯染上一片血紅。

範思弱的可憐。

即便是依據哥哥常說的‘蝴蝶效應’來逆推,也完全無法影響到遠在天邊的哥哥那邊的動作。

愛夏垂眼想道:

看來是想多了

哥哥這次北上,一定要順利地將艾莉絲姐姐帶回來啊.

——

“這次返程路上順利地好像是在做夢啊.你說呢,莎拉?真是如同從天而降的英雄一般.”

極北之地不同於王都,初冬之晨,朝陽在遠處的地平線緩緩跳動而起,本該帶來暖意的陽光卻絲毫無法驅散長夜嚴寒,只能從視覺的觀感上帶給人一些慰藉。

即便這樣,蘇珊娜活動著幾乎要凍僵的手腕,看著遠處的朝陽光影下,靠在樹下,坐在火堆前燒雪水來喝的人,也覺得心裡暖洋洋的。

真是太過幸運了。

反制之箭這趟銀龍雪谷之旅在三天前告一段落,一二百十公里返程路途他們走了三天三夜。

不快。

甚至對於冒險者來說,算慢了。

當然,馬車壞了是一方面的因素,另一方面則是得賜於惡劣的天氣。

那讓人驚歎的英雄雖然總是以難以想象的魔術能力短暫地改變天氣,但往往還不過一小時,新的暴風雪便隨著烏雲籠罩而來。

久而久之,大夥也看懂了他的操作,大概是用魔術直接將頭頂的烏雲蒸發掉,但是暴雪季的提前來臨讓攜帶著冰冷水汽的冷氣源源不斷地從遙遠的冰海上吹來。

就這樣重複了幾次後,他好似也覺得無趣,便停下來這種無意義的舉動上,只是將魔術用在了開路時,或者夜晚紮營才會露一手。

比如現在:

在蘇珊娜的眼瞳之中,男人身前的那團燒灼的火焰哪有任何憑依?

暴風雪中找不到乾燥的木柴可以生火。

可誰說的火焰必須得憑藉木柴才可以燃燒整夜?

它如此輕鬆地憑空而起,熾熱跳動,驅散整夜的嚴寒,非常愜意。

在白髮男人深不見底的魔力技巧下穩定地燃燒,被海量的魔力量維持不滅。

“帕特里斯死了。”莎拉收回目光,垂頭接話道。

蘇珊娜轉過視線,看著莎拉複雜的面孔,她眼裡閃過一絲恍惚,隨即卻是換上了笑意,伸手摸上了自家冒險者團隊老么的頭:

“莎拉,之前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是麼?在成為冒險者時,大家就己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我明白你的感受,但要學會接受,繼續向前看。

這些年來,我和提摩西都是這麼過來的,身邊的隊友換了一茬又一茬,很難有人全身而退,總有各種意外在等待著我們。那對於冒險者來說,便是過好每一天,享受當下,儘量賺取到足夠多的錢財,功成身退。”

她偏頭看著火系魔術師隊長:“你也這麼覺得麼?提摩西?”

提摩西一直望著遠處的‘萊納’,此時被點名突然反應過來一樣,抬眉問道:

“什麼?”

蘇珊娜皺起了眉頭,好似是覺得對方這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次數有些多:“帕特里斯.我們在說帕特里斯五年前的那些人,帕特里斯走了,如今也只剩下你我了。”

提摩西一愣,垂眼看著自己身前的剛才燒好的雪水,半晌後開口說道:

“那誰讓他運氣不好.冒險者不就是爛命一條?你以為誰都是那般命好生在貴族之家?在冒險者的世界裡,值錢的是清繳魔物後的收穫,而不是人命。”

蘇珊娜錯愕地看了一眼提摩西。

“提摩西!什麼叫爛命一條?”莎拉站起來不滿叫喊道。

提摩西撇了撇嘴,沒再接話。

莎拉卻是不依不饒要去質問他,蘇珊娜趕忙去攔她。

提摩西好似不勝其擾,有些狼狽地躲閃著莎拉,莎拉則是繞著蘇珊娜不停指責提摩西作為隊長毫無擔當,帕特里斯平時是最擁護他的人,為什麼現在如此冷漠?

五米遠的位置,名為‘萊納’的魔劍士燒好了雪水,他瞥了一眼那頭的動靜,嘴角帶著莫名的笑意。

然後開始了早飯時間。

先是以挖來的松木木碗盛了一碗熱水,以從迪利克那兒借來的鐵鍋蓋將沸水倒放扣在鍋上。

從隨身帶來的包裹中摸出油氈包裹,以匕首在裡頭帶著濃郁奶香的乳酪上割了一塊下來。

匕首敲擊鍋沿,乳酪留於鍋蓋之上,伴隨著高溫加熱,融化,濃郁的奶香便綻放在鼻息之前。

他從懷裡又小心翼翼摸出一塊油氈,開啟,裡頭是以炭火燻過的寒領豪豬魔物的後腿肉。

——這是家眷在他離開的那個下午,大家一起出力為他以火系魔術配合著加速製成的‘乾糧’,大夥都知道他不喜歡吃冒險者常備的乾麵包和豆泥,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還挺挑剔。

所以趕忙做了些頗有風味的肉類讓他路上果腹。

只是做好後就到了出發的時間,當然,沒造小孩,真沒造小孩,一方面是那提議太荒謬,一方面則是太不吉利。

誰家出遠門拉著大夥的老公趕緊留個種啊?這不是咒自家老公趕緊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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