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微弱的吱呀吱呀聲音中,艾倫睜開了眼。
月色掠入窗,將地板染白。
他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地板上。
艾倫撫著後脖頸,從地上直起身體,好在保羅夫婦還算貼心,給他身下鋪了條褥子。
艾倫嗅了嗅衣服上的味道,無奈自語道。
“.身上有很濃重的血腥味,今天殺野豬,身上染上了血因為怕給床褥弄髒不好洗,所以直接放在地上了麼.真夠直接啊.不過保羅哥下手真重啊,至於麼?說到底,你還得感謝我才行,沒有我你哪來的診所play可以玩.”
吱呀吱呀。
艾倫一愣,空氣中不僅僅有他的自語聲,還有其他異樣的動靜。
隱約呢喃從隔壁的主臥傳來。
“親愛的我不行了”
“哦?現在才剛剛開始呢!”
“.不.”
“.要.”
“.啊.”
艾倫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晦氣!我就不該在這個時候醒來!’
艾倫重新躺下,可是隔壁愈演愈烈的動靜讓他如只覺如芒刺背。
他強行讓自己的心神沉靜下來,將注意力集中在腹中的龍聖鬥氣雛核上。
在小樹模樣的治療術魔紋旁,一顆閃爍著褐色光芒的水流狀魔紋靜靜嵌刻在解毒魔術凹槽中。
原著中,對解毒魔術的描寫比較少,不,一點也不少,只是用於正常用途中的情況比較少,大多是吃壞肚子或者解酒用的比較多。解毒魔術.好像等級高了之後能解除自身的負面狀態,水銀解控麼?就不試了,魔力恢復速度太慢,得不償失。
“親愛的”
得想點別的來轉移注意力才行.希露菲的頭髮,這個時間點還沒剪短,真好,趕上了.她粉雕玉琢的,跟個sd娃娃似的“啊真的不行了.”
嗯.這是塞妮絲的聲音。
“用治療術和解毒術吧”
嗯.這是保羅的聲等等!治療術和解毒術是什麼鬼????不是,這種負面狀態也能靠解毒術解除麼??艾倫猛地睜眼,一個鯉魚打挺從地板上翻身而起。
都老夫老妻了怎麼tm天天打球等等,保羅現在好像是我算算.24歲?!那塞妮絲.22歲?啊這那塞妮絲生子就是17歲,而懷孕在16歲.保羅你不是人!.這樣一算確實還在精力充沛的年紀啊.也難怪.誒.睡是睡不著了,去洗個澡吧,浴室離保羅和塞妮絲的臥室比較遠,應該不會給他們聽到動靜.也不對,聽到動靜他們只會更性奮吧.艾倫甩了甩頭,躡手躡腳開啟屋門,他伸出頭向外看去,隨即脖子一僵。
昏暗的走廊上,莉莉婭正癱坐在保羅塞妮絲臥室門口,微弱的光從保羅塞妮絲的臥室門縫彌散開來,在她臉上映出一條筆直的光斑,她只著一件襯衫,手探在身下.艾倫悄無聲息地縮回了腦袋,然後十分痛苦地捂住了臉。
你們這是家庭習性麼?!誰來都要擱主臥門口偷窺是吧,是有多有吸引力啊搞的我都好奇起來了!他無聲嘆了口氣,走到自己剛才睡著的地板,正準備繼續躺下,可就在這時,卻是瞥見一旁自己白天從終結野豬身上剝下的皮毛正在夜色中隱約閃爍柔順的光澤。
艾倫眨了眨眼,徹底清醒了過來。
反正是不好睡了,不如出去把昨天答應的事兒完成,然後正好明天一早回來洗澡.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有些收穫艾倫點了點頭,起身開啟窗戶,月色瞬間如同流水一般在他手背上淌過。
窗外,夜晚的布耶納村寂靜無比,有風隨著草浪起伏自遠處掠來,拍打在艾倫的臉上。
他翻身躍過窗,無聲地落在了外面的院子中,走入黑暗之中。
——
第二天一早,窗外的鳥叫聲將魯迪喚醒,他迷茫地睜開眼,隨即眼神一凝,呆愣住了。
他的床前,放著一座精緻的神龕。
神龕十分小巧,也就只有魯迪臉一樣大,切面光滑,紋理清晰,還散發出一種帶著潮溼氣息的木質香,有種下雨後的森林氣息。他眨了眨眼,緩緩轉頭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