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放心了。”洪智有突然又笑了起來,扒了個橘子,吃了兩瓣剩下的遞了過去。毛萬里看著他神經兮兮的樣,心裡毛的厲害。
“老哥,開個玩笑而已,不至於吧。”洪智有道。
臥槽尼瑪!
這叫玩笑?
“老弟,你說的對,咱倆不對頻。
“得,我還是趕緊走吧,晚了,我怕被這些洋鬼子給當兇手給扣了。”
毛萬里吃了一瓣,趕緊擺擺手站起了身。
“前兩天跟毛局長說話,他的口氣挺重的,肯定是上火了。
“我這裡的水果也吃不完。
“這幾個柚子拿上,給他去去火。”
洪智有拎了一兜子水果,遞給了毛萬里。
“我謝謝你!”
毛萬里沒再多言,快走幾步而去。
回到保密局。
他把洪智有的原話奉上。
毛人鳳卻是不緊不慢的掰開柚子,邊吃邊道:“很好,看來他沒扯到咱們身上來。”
“這還沒扯到?
“他就差把屎盆子扣咱們頭上了。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笑話裡全是刀子,我差點就沒接住。”
毛萬里道。
“我瞭解洪智有。
“他要真懷疑咱們,不會說出來。”毛人鳳道。
“好吧。
“希望杜長城這蠢貨能把兇手處理好。”毛萬里道。
……
破舊的深巷裡。
殺手劉坤戴著破斗笠在門口輕敲了幾下。
杜長城開啟一條縫看了幾眼,把他放了進去:“怎樣,得手了嗎?“我這一晚上光聽到軍車調動的聲音了,動靜很大吧。”
“別提了,胡凌影找的那個老八就是個廢物。”劉坤吐了口唾沫,罵道。
“這貨打了好幾槍,連人家一根頭髮絲都沒打下來。
“結果搞的現場一團糟,我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找到,美軍就包了過來,再晚跑半步,我就被包了餃子。”
他走到一旁的水缸打了一瓢水,邊喝邊道。
“做的對。”
杜長城掏出無聲手槍,照著他腦門子就是一槍。
“你!”
劉坤一頭栽到在水缸裡。
只有死人才能永遠的保守秘密。
杜長城扛起他的屍體裡,直接丟到了茅坑裡,拿了幾塊門板蓋在茅坑上。
處理完劉坤。
他帶好門,去了連電燈都沒有的臥室,一口氣幹掉半瓶白酒,倒頭就睡。
……
翌日。
灣北街頭。
“賣報,賣報。
“疑似刺殺洪秘書長的兇手,在交火中,被美軍射殺。
“賣報,賣報……”
報童的聲音響徹在大街小巷。
“來份報紙。”杜長城拿了一份,迫不及待奪了過來。
照片上的人側著臉倒在地上,鮮血涙涙。
杜長城一看,正是老八。
被擊斃了!
沒被抓住!
他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老八死了。
劉坤也死了。
他和胡凌影也就安全了。
杜長城回到了住處。
躲在四周悄悄觀察了一陣,確定沒有人盯梢住處,這才鬆了一口氣。
安全了。
他換上制服,驅車前往辦公室。
剛坐下,胡凌影就走了進來:“老杜,我昨晚都嚇死了,你說咱不會穿吧。”
“穿個屁。
“要穿了,咱們現在還能坐在這?
“你找的什麼狗屎,車都打花了,連一根汗毛都沒傷到。”杜長城惱火問道。
“誰知道。
“我早上去看了那輛車,打的亂七八糟。”胡凌影皺眉道。
“還用想?
“肯定是老八這蠢貨又喝多了,迷迷糊糊開的槍。
“我早說過這貨不靠譜。”
杜長城滿肚子怨氣全撒在了胡凌影身上。
“行了。
“安全就好,快想想下一步怎麼辦吧。
“孔家這會兒還不知道得氣成啥樣。
“咱不盡快拿出下一個方案,他們就該要咱們的命了。”
胡凌影擺擺手,說道。
“先說好,狙擊、打黑槍就算了,就洪智有現在的安保,想殺他,除非是派一個團去。”他又道。
“看來還是得我出手。
“開炸吧。”
杜長城還是決定親自出手,要不然尾款的美金收不到啊。
“嗯,你安排吧。”胡凌影道。
……
委座官邸。
“父親,昨晚的事你聽說了嗎?“孔家已經瘋了,他們這是要跟洪智有不死不休啊。”
建豐陪著委座在花園裡散步。
“瘋了好啊。
“早就有人該治治他們了。”委座道。
“父親,洪智有昨天跟我說了……陳橋兵變,您是得防一手了。”建豐把洪智有的觀點說了。
“他倒是體恤我。
“眼下的確是陷入了兩難境界。
“無孔宋,咱們沒有能手在北美操控這些,來獲取政治資源。
“用孔宋,他們隨時可能借助美軍造咱們的反。
“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解法。”
委座輕輕嘆了口氣道。
“怎麼解?”建豐問。
“你!
“你的蘇聯身份,既有不利影響,也有大利處。
“準確來說,是利大於弊。
“知道為什麼杜魯門想派軍事顧問團操控我,我能一次次拒絕他嗎?”
委座笑問。
“不知。”建豐大概知道點,但他得這麼說。
“我跟柯克藉助閒談表達過觀點。
“若美軍逼的太緊,我不介意國府投向蘇聯。
“美軍現在最怕的也是我投向蘇聯。
“所以,他們要想我下臺,我會與他們血戰到底,同時宣佈灣島為省,融入大陸紅票政權。
“要麼他們得到一座被戰火焚燬的孤島。
“要麼繼續支援我,鉗制大陸。”
委座說道。
“父親這招高絕,用蘇聯牽制美軍。”建豐讚道。
“其實,我更傾向於洪智有去做國府在北美的推手,他的妻子都能遊說艾奇遜反將麥克阿瑟一軍。
“如果他能把精力放到這一點上。
“我相信比孔宋會做的更好,咱們也能獲得更有利的價值。”
委座很睿智的分析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
“但他不會同意,我聽他的意思,要回香島。
“而且,洪智有對金錢的慾望正在衰退。
“他居然把所有的賬目給了他的秘書謝若林,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辦公室睡覺、喝茶、看雜誌。”
建豐頗覺有些不可思議道。
“哎。
“這種至情至性之人,一旦你失去了,再想挽回來,難了。
“也罷,只要不與咱們為敵。
“一切隨他便吧。”
委座擺了擺手,有些可惜道。
建豐眉頭一皺,明顯不太甘心,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正說著,侍衛來傳:“主任,萬侍長打電話說,洪智有要事拜訪,讓你回八勝園一趟。”
“去吧。”委座道。
“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謹記。”
他又吩咐了建豐一句。
……
建豐回到八勝園。
“昨晚的事,一切都還順利嗎?”見面,他問道。
“順利。
“他們下一步應該要炸我了。”洪智有淡淡道。
“需要我做什麼。”建豐問道。
“給我一輛的專用車,但坐的極少,或者說還沒正式使用過的那種。”洪智有道。
“好說。
“車庫裡有一輛新到的賓士防彈車。
“你拿去用吧。”
建豐大手一揮,爽快的同意了。
“炸掉了,你不心疼吧,先說好,車我是不賠的。”洪智有笑問。
“那看來我要血虧一把了。
“行吧。
“誰讓我是樂樂的叔姥爺呢。
“只要能套住毛人鳳,虧就虧吧。”
建豐風趣的笑道。
“放心。
“只要你手腕夠硬,毛人鳳這次肯定跑不了。”
洪智有笑了笑道。
老謝和不少產業還在灣島,未來紅酒要進灣島上流市場,也得建豐點頭。
該緩和還是要身段靈活點。
就像老謝說的,面子又不能當飯吃。
懟建豐,是爽。
但未必能得到實質好處,態度、手腕已經亮明白了,就差不多了。
“好。
“那就讓咱們拭目以待,等著這驚天一炸吧。”
建豐欣然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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