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你是人是鬼。”
陸月娘滿眼驚恐,顫抖著手指著杜若。
“鳳隱寺案子還未結,官家還未確定我已死,夫君卻急急消了我的戶籍,怎就如此篤定我再無可能回來了?”
杜若一步步上前,逼得李慕和陸月娘連連後退。
眾人一片譁然,震驚程度大過剛剛。
來的大多是李氏族人,無不認識苦守李家八年的杜若。
鳳隱寺遭山匪洗劫轟動全城,得知杜若成為遇難者之一,無不為這位賢惠的女子惋惜。
亡妻匆匆下葬剛過頭期,親族們就接到李慕與陸月娘訂婚的請柬,皆心照不宣這二人早有私情。
然而,納徵之禮上,身死的杜若突然出現,還指責李慕謊稱其死亡,貌似,那高官之女的陸月娘用了杜若的嫁妝充臉面,這,真是一出極其精彩的大戲。
賓客們交頭接耳,聲音雖不大卻被李慕和陸月娘聽得真切,一雙雙輕視鄙夷的目光如一把把利刃刺在二人心上。
李慕定了定心緒:“你還來怨我,我到要問問你即活著為何不歸家,消失十餘天,你流落在外都做了什麼,莫不是,你被山匪玷汙不敢回來。”
杜若聞言,冷冷一笑。
這個狗雜碎,真是不予餘力的往她頭上扣屎盤子。
“夫君是覺得我沒有死在山匪手中,這是想借失去貞潔置我於死地嗎?那可要讓夫君失望了,偏巧,出事之前我被人請去霞光閣為戰王看病,這事我告之了蘭芷的。
因為王爺病情危急,直到昨晚王爺才堪堪脫險,下了山我才知鳳隱寺出事,蘭芷遇難。
我匆匆歸家,竟看到……”
杜若看著二人,美眸中寒意懾人:“夫君另娶他人,夫君這是停妻再娶啊。”
“你住嘴。”李慕怒喝:“是你死了,我才迎娶月娘,你休要胡言亂語。你說給戰王治病,可不能光憑你一張嘴,若沒人證,你這些天不知去向便難洗清白,我李家是絕容不得半點汙名的。”
杜若舉手,一塊玉牌現於眾人面前:“這是戰王令牌,允我自由出入霞光閣,有它足可證明。”
李慕看那玉牌上金晃晃的【絕字】眉頭緊擰:“一片玉牌,誰知你是不是私自刻的。”
“本王可為證。”
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入,一身銀甲的凜冬先走進來,隨之四位玄甲將軍抬著轎輦進來,燕千絕身披黑色裘氅,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半張臉。
傳聞中神勇無敵的戰王親臨,強大的氣壓籠罩著禮堂,好一陣鴉雀無聲,倏又反應過來紛紛惶恐參拜。
全場只陸月娘不以為意的站著,李慕拉了她一把,她才不甘願的蹲身。
李慕心驚膽寒,他有幸見過凜冬,他是四品明威將軍,戰王最信任的長史,有他在那個人必是戰王無疑了。
戰王出家,已有十餘載不問世事,竟然為杜若現身。
他心中膽怯,戰王是不是知道他對杜若做的事,他用力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本王可證明,這些日子杜若一直在霞光閣給本王看病。”
李慕顫聲道:“王爺能到小人府上,是小人幾世修來的福氣,不過是點小事,王爺何須親自駕臨……”
“你在教本王做事?”
燕千絕話未落,凜冬上去揚手給了李慕一個耳光。
李慕捂著臉:“小人多嘴,小人知錯,請王爺恕罪。”
杜若低著頭,燕千絕雖來了,她心中還因他的話而生氣,特別是讓她戴狗鈴鐺……
燕千絕瞧她悶頭不語,“過來。”
杜若走到他身邊,翩翩一禮:“杜若謝王爺前來做證。”
“嗯。”他哼了聲:“本王做過證了,你們的家事本王就不干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