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月娘跳起:“李慕,你那敗家的娘是不是把所有家產都敗光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會跟你吃糠咽菜去。”
李慕冷下臉:“你大可放心,屈屈十萬兩而已,我李家家底遠不至此。”
“確實如此,我想了想,那些還不回的嫁妝便由李家東西兩個糧倉抵吧。”
“你……”李慕死死瞪著杜若,發覺燕千絕如刀的目光,他立馬低下頭:“行,你想要便拿去。”
“哦,還有這個!這是李慕賄賂考官的證據,你可想要回去?”
杜若拿著賬薄走到李慕前晃了晃。
李慕只看一眼,雙手緊緊掐著雙腿,聲音低啞:“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南北兩個糧倉。”
李慕乾笑著點頭:“好,都給你。”
他喚來了管家,將東西南北四個糧倉的鑰匙都交給杜若。
“剩下的就是祖父給我的醫書,還有戰王殿下給我的頭面,一併般走。”
杜若看向李慕:“從此你我一別兩寬。”
片刻後,陸元傑與李家長輩們看著遠去的三輛馬車,眼中有羞憤,也有無奈。
“爹,你怕那個戰王什麼,他沒權沒兵的,你就甘心被如此欺壓嗎?”
陸元傑回頭看眼淚汪汪的女兒,炯炯虎目中泛著狠戾:“自然不能,戰王可是皇上的眼中釘,他若老實呆在霞光閣還好,如今他跑出來為杜若撐腰,也是活到頭了。”
他又看向垂頭喪氣的李慕,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被休夫不光彩,可算恢復自由身,你趕緊娶月娘,我會等你們辦完婚禮再回兗州去,臨走之前我會帶你去見太子。”
“岳父真要引薦我見太子殿下。”李慕立來了精神。
陸元傑嘆息一聲:“原來我只想你和月娘呆在兗州,我可保你們富貴平安,你偏要回燕京,到可見你是有上進心的,那我便成全你。
如今有戰王和杜若,你更不能一文不名,任人拿捏,我會盡力扶持你,你好生養傷,以後好好待月娘,我便心安了。”
李慕舉著手發誓:“岳父放心,我定好好對待月娘,至死不渝。”
三輛馬車行至半路,便分道各自歸家去。
杏春堂前,杜若下馬車,抬手搭著涼棚看馬上的凜冬。
“我又有事煩勞將軍了。”
凜冬跳下馬:“姑娘儘可說。”
“找到兵部員外郞武舉舞弊的證據,告去鎮撫司。”
凜冬撫額輕笑:“姑娘剛把李慕賄賂考官的賬薄賣了,就去告考官,姑娘這是恨李慕不死啊。”
“哎,我這是替天行道。”
凜冬看著洋洋自得的杜若,笑著點頭:“好,定不負杜姑娘所託。”
主子上他聽杜若差使,這些日子他越發覺得這杜大姑娘睚眥必報,而且還是連環報,剷草除根的那種。
就如李王氏,他以為讓耿夫人騙了十萬便完事了,結果,她還叫他找人假扮錦衣衛又敲了李王氏一筆。
還如李慕,賣了證據沒完,又告考官……他有點可憐李慕了。
杜若剛走進杏春堂,便聽身後有人喊。
“阿若,你過來,為父有事與你說。”
杜若聽著聲音,清秀的小臉暗沉了幾分,抬頭看向站於堂上的杜永安:“父親若想要洛下書生和桃花劫藥方的,那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