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一旁的角門開啟來。
杜若眉頭微凝,走角門,陸月娘為了羞辱她還真是不予餘力,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想了想,若她不走角門轉身離開,那陸月娘想炫耀的心豈不落空了。
似乎有哪裡不對頸。
杜若看著管家:“尚冠街,除是是朝官居聚之地,更是最講禮儀的地方。曾記得有位尚書府上,惡奴用掃把趕走了客人,第二日這位尚書大人就被參了一本,說他不逾禮數,縱容惡奴傷人,皇上痛斥了這位尚書,氣憤之極的尚書回家便把這個惡奴給亂棍打死了。
李家如此待客,我得叫大家來評說評說,這門我該不該入。”
杜若欲轉身,管家連忙湊過來,小聲道:“杜大姑娘不該來的。”
杜若看向卑躬屈膝的老管家,在李家八年他家從不多言多語,今日他竟出言警示她,到是讓她很意外。
看來這扇高門內已專門為她搭好了戲臺。
“謝謝劉伯,我即接了請柬怎能不恭賀新人就走呢。”
杜若嫣然一笑,邁步走進大門。
管家看著她的背影,搖頭苦嘆。
少夫人是難得的純善之人,可憐遇到了李家一群狼。
他言盡於此,少夫人就自求多福吧。
杜若在宅子裡隨意散步,欣賞著如畫的景緻,隨處可見身著華服的賓客,不同於納徵禮時,今日來的多是朝中的官員。
婚禮置辦得隆重而體面,陸月娘有足夠炫耀的資本了。
可惜……
轉了一圈,竟沒看到李王氏,兒子大婚她這個母親怎會不在場呢?
莫不是為印子錢的事給氣得一病不起了?
園子很大,杜若尋到處水榭小亭坐下來,逗弄著湖水中的魚兒,突然有個黑影竄進亭子。
“小娘們兒長的真好看,讓爺稀罕稀罕……”
藍歆眼疾手快,一把將那人推開:“哪裡來的登徒子。”
胭紅將杜若拉起護在身後。
一穿著花裡胡哨的男人,一臉淫邪打量著杜若。
“不知死活的賤奴婢竟敢攔著爺,東廠提督可是我乾爹,識相的做爺的女人,爺定讓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要是不從,爺叫你全家都進督衛司。”
男人舉止狂浪,再次向杜若伸出魔爪。
藍歆一腳將男人踢開,男人倒地痛得呲牙咧嘴,指著杜若大罵:“好個賤蹄子,敢打爺反了天了,來人,給我抓住她們。”
幾個侍衛衝過來,杜若攔住要出手的藍歆,舉起玉牌:“戰王玉牌爾等可認識,不想死都給我滾。”
侍衛面有懼色,轉身扶起男人耳語了幾句,男人囂張的氣焰立散,與侍衛悻悻走開。
杜若看著走掉的男人,瀲灩明眸變得晦暗。
東廠提督劉瑾,秉筆太監,第一大宦官,控制朝政,真正的權傾朝野。
這絕對她招惹不起,又極為難纏的大人物。
怪不得老管家要趕她走。
她拿出戰王玉牌時,心裡是沒底的。
沒想到那人還真被嚇跑了,燕千絕隱世這些年威名還在,還真是萬幸。
鞭炮聲響起,杜若看了看升騰而起的煙霧:“要拜堂了,去禮堂觀禮吧。”
杜若坐在靠角落的席位上,遠遠看著一對新人拜堂行禮……
她想到自己大婚那天,李慕逃婚,她抱著只公雞完成了儀式。
心中還傻傻期盼著,只要自己守著這個家,李慕早晚會回來,到時李慕看到她孝順公婆,辛苦操持李家,定會被她的一片赤誠之心感動,他們會和和美美幸福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