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三仙補陽(七千)
玉霜逃一樣的離開臥房,桌子上的那張紙條,到底是被玉霜給忘了。
寒風裹在身上,宋言身子激靈靈的哆嗦了一下也終於醒來,眨了眨眼這才瞧見身旁被筒裡佳人已去。
有些許失落,當然這並不是說宋言就真的看上玉霜了,而是純粹好奇,若是早晨兩人同時醒來,四目相對之下,不知玉霜會是怎樣表情?也沒能瞧見美人梳妝,以玉霜的身段和相貌,銅鏡之前梳理垂腰青絲,大約也是一副不錯的美景。
房門大開,冷風透過房門呼呼呼的捲進來。
大清早的,那涼意當真是沁人心脾,宋言的身子止不住又抖了一下,玉霜這女人當真是不夠體貼,自己走也就算了,居然也不知關上門,他還想睡個回籠覺呢。宋言有心過去將其關上,可又實在是捨不得暖洋洋的被窩,覺著忍一忍就算了,然冷風颳在臉上又著實難受,一時間顯得頗為糾結。
便在這時,又是一陣勁風忽地捲了過來,門窗哐啷哐啷之間,桌案上一張紙條也被寒風捲起,半空中飄呀搖呀,恰好便落在宋言面前……雖是有點捨不得,但宋言還是勉強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紙條隨手一抖,迷迷糊糊,幾排文字瞬間映入宋言眼簾。
下一瞬,但見宋言瞳孔驟然地震,眼眶中的迷濛霎時間消失的乾乾淨淨,甚至都顧不上暖暖的被窩,噌的一下便坐直身子,眼睛裡都在閃著詭異的光。
家裡那偷……撿來的二十七根虎鞭,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用處。
但見那紙上寫著:
三仙補陽酒!
取虎鞭一根,去頭去爪去鱗蛤蚧一對,狗腎一對,外加紅參,淫羊藿,菟絲子,鹿茸,海馬,遠志,蛇床子……烈酒浸泡一季,睡前飲一小杯,可保龍精虎猛,日御九婦!
這不是宋言心心念唸的虎鞭酒配方,但瞧瞧這名字,那叫一個上檔次,聽起來就要比虎鞭酒還厲害幾分。
這是誰送來的?
好人啊。
就這樣,雲海真人在宋言心中已經被劃歸到了好人行列。
莫非是玉霜?
畢竟昨日晚上臥房中就他們兩個,在睡著之前宋言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桌案上可沒有這種東西。玉霜出自雲海山,雲海山又是道門一脈,道門最擅煉丹,又擅岐黃,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藥方倒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可宋言心中狐疑的是,玉霜為何會給自己這樣的東西?
難不成是玉霜覺著,自己昨日晚上和她同床共枕,結果一整個晚上都老老實實,沒有動她一根手指頭,然後就覺得自己不行,所以才特意留下這樣一份藥酒丹方來給自己補腎……咳咳,補身子?
這怎樣可以?
雖說這三仙補陽酒的確是他現在急需之物,但被一個女子瞧不起,豈不是損了身為男人的顏面?
要不,以後和玉霜獨處的時候,稍微動動手指頭?
宋言心裡轉動著古怪的念頭,迅速將配方內容記在腦海裡,然後慎之又慎的將配方貼身藏好,這次回去便準備嘗試一番。
原本還想要睡個回籠覺的倦意,早就消失的乾乾淨淨,宋言也就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洗漱完畢,便朝著前院去了。
只是宋言卻是並未注意到,一株還滿是積雪的大樹上,一個鬚髮皆白,一身純白道袍的老者,幾乎和四周的雪景融為一體,瞧著宋言的背影,便不由搖了搖頭……這小子,果然是有點隱疾在身的。
不然的話,不至於瞧見三仙補陽酒興奮成這般模樣。
聽說身有隱疾之人,性子大多扭曲,說不得這燕王喜歡築京觀的癖好就是這麼來的?
……
阿嚏!
阿嚏!
寒風吹來,宋言只覺鼻頭一冷,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大概是某個人在背後罵自己……反正罵自己的人多了去了,宋言也不是特別在意。
到了前院,便瞧見梅樹下站著一名女子。
定睛看了看,宋言這才發現那女子赫然正是青鸞……只是這時候的青鸞不再是往日那般書生打扮,而是換上一身女裝。翠青的長裙,一直垂落到腳背,寒風吹過裙襬便輕輕揚起,露出一截小腿,青鸞大抵也是不怕冷的,裙子裡面也沒有稠褲這種用來保暖的衣物,剎那間,但見小腿雪白細膩,健美修長,小腿肚曲線圓潤。
待到腰肢,卻是腰帶緊緊束縛,越發顯得腰肢纖細,胸口挺拔,臀部豐碩,胸腰臀勾勒出婀娜的弧度。
在第一次相遇的時候,宋言便已經明白青鸞的長相是不差的,可平日裡相處習慣了男裝打扮,忽然換成青色長裙,便是宋言也感覺眼前多出幾分驚豔。
梅花已經落了。
可此時此刻,青鸞就彷彿那枝頭鮮豔綻放的梅花,成了冬日雪地中最亮眼的一抹色彩。
或許是察覺到宋言的目光,正靜靜站著的青鸞扭頭看了一眼,瞧見是宋言,便蓮步輕移,輕盈的行至宋言面前,身姿婀娜,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散發著迷人的魅力。
許是不習慣女兒家裝扮,原本梳理整齊的頭髮和髮飾,此時顯出幾分凌亂,幾縷髮絲俏皮的垂落在臉頰旁邊,更添幾分嫵媚的韻味,微風拂過,髮絲輕舞,撩撥著此間風光。
“王爺醒了。”到得宋言跟前,青鸞福身一禮,語氣倒是和往日沒有太多區別,還是那樣淡淡的,就彷彿是這世間最精美的人偶,不帶多少感情。
“嗯,醒了。”宋言也是微微頷首,眼前的青鸞總是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人還是這個人,氣質還是那樣的氣質,只是換了一身衣裳,卻不知為何總感覺她對自己更近了少許距離:“怎地起的這般早?這些時日你一直陪著本王出海,也是一路勞頓,當好好休息才是。”
大概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宋言便隨意尋了個由頭關懷了一句。
史書裡面記載的都是這樣,身為上位者偶爾一句關懷便能讓下屬感恩戴德,從此誓死效命。青鸞可是他麾下極為重要的人才,以後宋言可是準備將錦衣衛和夜不收,全都交給青鸞和劉義生共同掌管,自是要多想些法子收了青鸞忠心。
話音落下,便瞧見青鸞臉上微微勾起些許笑意,臉蛋兒本就不錯,這般笑起來便覺得更是動人了。
“多謝王爺掛懷,不過無礙的,屬下原本就是皇城司的成員,比這更辛苦的時候多了去了。”青鸞輕輕搖了搖頭,隨意說了一句:“而且,王爺安危大於天,身為錦衣衛的指揮使,無論何時自然是要以王爺的安危最為重要。”
“是以昨日,在進入黃橋縣之後,屬下便啟動了安插在黃橋縣的探子,倒是得來了一些訊息。就在昨日洪府宴會之後,洪啟東又再次於酒樓之中宴請黃橋縣眾多鄉紳,準備幹一票大的。”
宋言挑了挑眉毛,眸子裡瞬間閃過一絲寒意。
幹一票大的?
莫非還準備刺殺他這個燕王不成?誰給洪啟東的膽子?
然後宋言便搖了搖頭,將心中這樣的猜測壓下,那洪啟東看起來也是個聰明的,不可能不知道行刺他成功率有多麼渺茫,不說駐紮在黃橋縣各處的上萬兵卒,單單只是宋言身邊的玉霜,青鸞都不是一般刺客能對付的。
一旦刺殺失敗,整個洪家,甚至是黃橋縣所有鄉紳,估摸著要被屠個乾淨。這些人只要不蠢,就不可能為了一點虛無縹緲的希望,搭上全族性命。
“可知那洪啟東究竟想要做什麼?”
“屬下辦事不力,黃橋縣的錦衣衛多是新人,監聽手段還不夠純熟,因著洪啟東壓低了聲音,聽不到詳細內容,後面的事情便不知道了。”
“無妨。”宋言擺了擺手,也不在意:“今日總是還要和洪啟東見面的,到時候也就知道了。”
宋言並沒有責怪青鸞的意思,一來錦衣衛是宋言確立的方案,是劉義生一手操辦。兩人都沒有具體的調教情報人員的經驗,加之成立時間也不算太長,滿打滿算也就兩年不到,一個真正優秀的高效的情報組織,絕不是短短兩年時間就能完成的;而青鸞,只是臨時接手,這樣的事情自然也埋怨不到青鸞身上。
洪啟東也備好了早餐。
隨意填了填肚子,宋言便集結了黃橋縣內的兵卒,浩浩蕩蕩朝著蒼水河畔走去,今日是要啟程返回平陽的。
玉霜也終於回來了,只是臉色看起來多少有些不太自然,可能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宋言吧,偶爾也會偷摸摸的盯著,在宋言扭頭看去的時候,便立馬挪向一旁。
這麼大的動靜,自然引起黃橋縣百姓的注意,知曉這一次燕王殿下斬殺了不少倭寇,蠻族,這些之前多為倭寇欺辱,劫掠的百姓,倒是有不少自發出城送行。一些百姓,遠遠瞧見戰船之上密密麻麻的人頭,眼睛裡似是都在噴著火焰,怒罵不止;也有一些人眼眶溼潤,淚流滿面,應是有親眷喪命於倭寇之手。
瞧見這樣的畫面,宋言便感覺胸口沉甸甸的,這年頭老百姓的日子著實是太苦了一些,上有貪官汙吏壓榨,還有兵役徭役,更是時常要受異族劫掠……於他們來說,能活著的每一天大概都要拼盡全力。
他在很努力的去做些什麼,可對於這些百姓來說,還是遠遠不夠。
昨日柳家,劉家,王家這些員外,鄉紳自然也是一路跟隨,洪啟東就陪在宋言身側,一路上好幾次都欲言又止,似是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開口。直至走到蒼水河畔,眼瞅著宋言一行人都快要登船,洪啟東終於忍不住了:“王爺……”
宋言停下腳步,轉身望向洪啟東。
於宋言注視之下,洪啟東更加緊張,一時間都有些手足無措。
“洪大人可是還有什麼事情?”
洪啟東一咬牙,算是豁出去了:“啟稟王爺,下官還有一件不情之請,不知王爺可否將這戰船上的所有人頭,盡數賣給下官?”
咦?
宋言一愣,他有想過各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洪啟東居然想要買下所有人頭:“洪大人這是為何?”
“如果只是想要祭祀一下親眷,稍稍購買一些也就是了,這戰船之上可是有女真,倭寇人頭四萬餘,你買這麼多人頭做什麼?”
這又不是豬頭,還能做個豬頭肉啥的。
既然已經開口,洪啟東也就不再隱瞞什麼,徹底放開了,臉上的表情都變的有些苦澀:“王爺可知,現如今平陽,安州,王爺的封地之內,什麼東西最能吸引外地商戶,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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