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念頭通達(六千)
“王爺,先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紫玉笑吟吟的為宋言斟了杯酒。
說起來,現在紫玉名義上還是宋言身邊的婢女,地位和顧半夏差不多,只是偌大王府卻也無人會真個將紫玉當婢女看待,洛天璇,洛天衣,大抵都是將紫玉當做了姐妹。
且不說紫玉的實力,九品武者放在任何一個權貴家中,那都是身份超然的存在,加之明眼人也能瞧的出來,紫玉和宋言之間感情也是非同一般,早晚也是要納入房中的。
宋言也收回眼神,心頭還是有些狐疑,不知怎地剛剛那一瞬,他只感覺餐桌上眾女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對,一雙雙眸子似是都帶著難以名狀的灼熱,恨不得將他給生吞活剝了……說是豺狼虎豹都不為過了。
難以理解。
宋言也就沒多想,懷裡還抱著小雪蘅,一手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是溫過的黃酒,一口下去便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暖洋洋的,就是味道莫名有些熟悉,應是某種藥酒。
剛飲完,紫玉便又斟了一杯。
一連數杯酒下肚,紫玉這才停下。
又吃了些東西填飽了肚子,宋言又問起這幾日王府可有發生什麼事情,眾女皆言說一切都好。洛天璇雖是暫時離開,可這邊畢竟還有洛玉衡坐鎮,想來也是鬧不出什麼動靜的。
一頓飯吃完,眾女這才散去。
就在離開的時候,還是有人時不時將視線放在宋言身上,那眼神多少是有些複雜。
宋言先扶著花憐月去了臥房,又給花憐月診了脈,腹中胎兒一切正常,花憐月畢竟是習武之人,身子比起尋常女子要強上一些,想來便是到了生產之時,應該也不會有太多麻煩。花憐月的肚子也大了起來,不過比起當初洛玉衡同月份的時候還是小了一圈,應該不會是雙胎,對於這一點花憐月便有些生悶氣,畢竟一胎生倆兒女雙全,終究是讓人很羨慕的。
瞧著花憐月這樣的小性子,小心思,宋言啞然失笑,雙胎那是要看運氣的啊,哪兒能想雙胎就雙胎的?孕期的女子總是格外的敏感,便是花憐月這樣平素裡冷靜強勢的女人也不例外,看花憐月滿臉不愉,宋言便在一旁好生安撫,直至花憐月皺起的眉頭散開,沉沉睡去,宋言這才在花憐月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悄無聲息的拉開房門退了出去。
倒不是宋言不想陪著花憐月。
他身上畢竟有著黃金腰子,又修煉了《百花寶鑑》,慾望方面比起尋常男子的確是要旺盛許多。加之這一次在海上飄蕩數日,回來之後又是鶯鶯燕燕,似是受了撩撥總感覺小腹中壓不住的燥熱,一簇簇火焰以小腹為中心往四肢百骸蔓延。花憐月有孕在身,若是和花憐月共處一室,一個沒忍住再做了什麼事情,傷了花憐月腹中胎兒那就糟糕。
到了屋外,冷風撲面,身上的躁動為之一熄,整個人也清醒不少,用力伸了伸胳膊,舒展一下身子,宋言便衝著洛玉衡的臥房走去。
臥房中還亮著燈,隱隱約約能聽到軟軟糯糯的哼聲,似是某種曲調,宋言雖不通音律,但也覺得這調子舒緩安寧,配上洛玉衡的嗓音,便覺得很是舒服。
大約算是搖籃曲一類的東西吧。
房門推開,就看到洛玉衡正坐在床邊,哄著兩個小傢伙入睡,瞧著宋言進來,洛玉衡也只是豎起一根手指在唇前噓了一聲,示意宋言莫要製造太大的動靜,素手一直輕輕拍著兩個小傢伙,又過去少許時間,在兩個小傢伙徹底睡熟之後,洛玉衡這才呼了一聲起了身。
“相公!”
言語間洛玉衡已經到了桌案旁邊,剛想坐下,宋言卻是已經伸出手,直接摟住洛玉衡的腰肢,稍稍用力便將洛玉衡的身子抱在了腿上。洛玉衡臉頰微紅,卻也沒有掙扎,身子扭了扭尋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在了宋言懷裡。
被宋言圈在懷裡的感覺,總是讓她很窩心。
“王府中有不少婢女,你也不用那麼辛苦的。”宋言說道。
洛玉衡自然知曉宋言說的是什麼事,也只是笑了笑:“親自帶著,更安心一些,相公不用擔心,妾身若是覺著累了,自然會讓旁人幫忙照料的。”
“我聽聞,那一日我前腳離開,你後腳就發動了,怎地不讓人叫我回來?”宋言的語氣中有著些許責備。
在古代,女子生子可是一件極為兇險的事情。
一旦發生胎位不正,臍帶繞頸之類的事情,以這時候的醫術幾乎沒有救回來的可能。宋言雖然也沒做過這方面的手術,但畢竟掌握了一些理論知識,留在王府總是有些用處的。
幸而洛玉衡年歲大了些,身子早已發育完全,不是那種十三四歲的小姑娘,不然的話,怕是還要更麻煩……生產鬼門關,可不是玩笑。
洛玉衡將臉貼在宋言胸口:“相公有事情要做的,紅夷大炮這種東西只是剛製造出來,第一次實戰,相公若是不親自跟著,肯定不能放心的,更何況相公為了埋伏這一夥女真蠻子,可是準備了一個月,妾身怎能因自己的事情擾了相公的計劃?”
“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人,後宅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宋言心頭暖暖,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相公接下來打算怎樣做?”洛玉衡又問道。
“接下來,應是準備按部就班,挑選一批精銳入海西草原。”宋言吐了口氣:“女真,是必須要滅掉的,一旦我這邊大部隊抽調,索綽羅那邊應該也能得到訊息,到時候定然會大舉入侵安州,梅武老爺子的計劃也能得以施展。”
“若是一切順利,從此之後漠北無王庭,寧國再也不用擔心女真和匈奴的威脅,應是能太平一些時日。而且,這些異族還在商議著要再上演一次六胡亂華,提前除了匈奴和女真,六胡去其二,中原百姓也能少一些磋磨。”
洛玉衡嘆了口氣,有些不捨:“相公決定了的事情,那便去做,妾身會為相公守好家宅。只盼相公做事的時候,多想一想王府姐妹,家裡可是有許多人等著你平安歸來的。”
宋言點了點頭,手指摩挲著洛玉衡的腰肢。
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和洛玉衡歡好了,此時此刻美人在懷,宋言便感覺心中莫名躁動,下巴放在洛玉衡的肩膀上,耳鬢廝磨間,嘴唇在洛玉衡臉上,脖子上輕輕吻著。
洛玉衡坐在宋言腿上,自然也是能感覺到宋言身上的反應。
灼熱,透過單薄的衣衫,燙得洛玉衡意識迷離。
鼻翼間,呼吸急促。
芳唇間,輕聲呢喃。
便是那一雙眸子中也漫上了些許水霧,眼神迷離。
說來也是羞恥,女子在孕期慾望其實是要比尋常時候更強一些的,自從月份大了之後,洛玉衡也再未曾和宋言同房,一直壓抑到現在,正是身子敏感的時候,此時宋言只是稍稍撩撥一番,洛玉衡便感覺無法控制的渴望便悄悄湧上心頭。
可縱然如此,洛玉衡依舊勉力維繫著清明,素手在宋言胸口輕輕推了一下,總算是勉強將宋言推開。
“相公……”
宋言眼神中有些詫異。
“相公若是想要,何不去尋其他姐妹?”緩緩吐了口氣,洛玉衡運轉內息,壓下了心頭躁動:“這些時日王府姐妹想念相公也是想念的很。尤其是瞧見妾身為相公誕下一子一女,一個個更是等著相公寵幸。”
此言一出,宋言頓時恍然大悟。
這一下,他終於明白為何晚宴時候,眾女瞧自己的眼神會那般古怪,如狼似虎的。
大概都是想要有個孩子。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年頭後宅之中女子終究還是要有個孩子傍身,才能過的安穩。雖然宋言並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然這樣的理念早已根植在骨子裡,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改變的。
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紫玉會一直勸酒,為何會感覺那些酒水的味道莫名熟悉……那可不就是他藏在庫房裡的虎鞭酒嗎,只是被稀釋了一些,又熱了一遍,味道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樣了。
或許,在自己返回王府之前,這些女人都已經商量好怎麼瓜分自己了。
洛玉衡緩了緩,面上的潮紅緩緩褪去:“相公現在雖說已經有了子女,但你畢竟是王爵之身,一子一女人丁還是太過稀薄。”
“若是得了空閒,還是讓姐妹們多為燕王府開枝散葉比較好。”
“我知相公對妾身,對天璇,天衣,總有偏愛,但相公的身份擺在這兒,後宅之中不敢說一碗水端平,至少不能讓人明顯覺著自己被冷落了……這樣的分寸並不容易把握,否則皇帝的後宮也就不會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相公還是要細緻一些的。”
“高陽和房婉琳,待在王府也很久了,相公尋個時間便收了吧。”
“房家的關係,到底是不能斷了的,婉琳那丫頭知書達理,跟著你一個人來了平陽,這麼久了都在獨守空房,心中雖有委屈,卻一直未曾對旁人言說,但言兒你是燕王,卻是不能讓她一直這樣委屈下去。”
“紫玉對你的情誼,是個人都能看的出來,也不能讓紫玉一直這樣無名無分的。”
“崔鶯鶯亦是如此,她雖是非常聰明,可畢竟年歲大了些,又接連死了三個未婚夫,有時候表面上不說,心裡終究還是會有些忐忑。”笑了笑,洛玉衡又在宋言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雖說她們還未曾正式和相公成婚,但既然已經住在王府,想來也都是預設了的。”
洛玉衡終究是不一樣的,心思細膩,很多宋言都未曾注意到的事情,洛玉衡都看在眼裡。
雖然洛天璇是正妃,可宋言的後宅卻是洛玉衡在打理。
顯然,洛玉衡做的很不錯,這王府後院幾乎尋不到能讓宋言操心的地方。
“去吧。”
“記得,要雨露均霑。”
在洛玉衡這樣的催促之下,宋言無奈的起了身。
洛玉衡這才悄悄吐了口氣,讓相公就這樣離去,洛玉衡心中自然也是有些不捨的,不過她現在是當真不適合伺候相公,一方面,身子還沒有恢復爽利,同房之時未免不吉,另一方面也是因著肚子……十月懷胎,還是雙胎,肚皮被撐得圓滾滾的,生產之後肚皮忽然便癟了下來,上面滿是皺紋,甚是醜陋。
洛玉衡可是不想讓相公瞧見自己這般模樣。
幸而這些時日,日日以內力溫養腹部肌膚,那皺紋隱隱有了要散開的跡象,想來應是能恢復的。
再次到了院子裡,涼風拂面,宋言有些懵。
這算啥?
今天晚上他還尋不到地方睡覺了一樣。
開枝散葉,雨露均霑?宋言忍不住笑了,他是當真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詞居然還能用在自己身上。
不過洛玉衡說的倒是也沒錯,這些姑娘們都已經住在王府,自己也是允許了的,在這個時代那就跟確立關係沒什麼區別了,一直這樣晾著,讓那些女子獨守空閨,怕是這些女子日日心裡都是惴惴不安。
人家女子都已經不在乎最重要的名節那些了,他一個大男人反倒是扭扭捏捏,讓女子擔驚受怕,這樣一想,便是宋言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更何況,入了王府,那就是他的人。
房婉琳,崔鶯鶯,紫玉,高陽……一道道倩影在腦海中浮現,這些都是極為優秀的女人啊,難道他還能把這些女人往外推不成?或許這就是男人最下賤的佔有慾吧,只是想一想這些女人離開王府嫁給其他男子的模樣,宋言便感覺糟心。
既然如此,那收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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