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昨日和洛天璇成婚,並未聽聞有房家人到場,想來房家和洛家關係應是不怎麼好。
宋震,宋雲,宋律三兄弟面色陰沉,昨日的事情被三兄弟引以為生平最大恥辱,寧平縣裡,無論走在什麼地方都要被人指指點點。便是那些平民不敢當面說什麼,可一道道詭異的視線,仍舊讓三兄弟頭皮發麻,本以為松州府還能落得幾天安寧,誰曾想,在這兒居然也能遇到宋言,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冤家路窄?陰魂不散?宋雲先下手為強,厲聲斥責道:“宋言,你怎會在此?昨日才剛剛成婚,今日便敢來逛青樓,簡直辱我宋家門風,丟我宋家臉面,我定會告知父親,斷不會輕饒了你。”
這是個聰明的,知道先把道德制高點佔了。
宋言?房俊眉頭一皺,小聲問道:“這位公子是何人?”
宋震嗤了一聲,陰惻惻的說道:“狗屁公子,不過我國公府庶出的一個雜種罷了,昨日才剛入贅洛家,今日就敢出入煙花之地,當真不守婦道。”
房俊初來乍到並不認識宋言,便是洛天陽也不認識,不過宋震這樣一說他便明白,寧平洛家,稍微有點麻煩……不過既是贅婿,自不可能讓妻子撐傘,那這女子多半是通房丫鬟,或是婢女。
只要不是洛天璇那個肺癆鬼就好,畢竟洛天璇真有皇室血脈,他便是再張狂,也不敢隨意對皇室宗親下手。
不過寧皇也未必是真心赦免洛玉衡,多半是被太后給逼的,這樣想著,對於將宋言身邊的女人弄到手,又多了幾分把握。
對一個男人說不守婦道,當真歹毒,極盡羞辱。
果然,四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群玉苑門前不少人視線全都衝著宋言望去,眼神大多鄙夷。
區區贅婿,一輩子都要活在女人的約束之下,男人的臉都被丟光了。
而且,贅婿居然還敢逛青樓?誰給他的勇氣?
不守婦道,用來形容這種男人倒也合適。
而這正是宋震想要看到的效果,他本就不是什麼聰慧之人,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也不似宋雲宋律那般一肚子花花腸子,他只會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揭開宋言的傷疤,僅此而已。
洛天陽的面色陰沉下來,便是一直以來都極為安靜的顧半夏,俏臉上也罕見的浮現出一絲怒色,當下就想替自家姑爺辯解兩句。
還沒來得及開口,宋言的手指就落在了她的肩上:“沒關係的,半夏,沒關係的。”
宋言的聲音很平靜,即便千夫所指臉上依舊掛著淺笑。他從來不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之前不會,現在更不會,當然,也不代表著他就會任人宰割。
既然已經離開了國公府,那又何須再忍?宋言抬頭瞥了一眼群玉苑的招牌,然後看向宋震緩緩開口:“我進去了嗎?”
宋震一滯:“什麼?”
“我問,我進青樓了嗎?”
宋震嘴巴張開,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啊,宋言只是經過群玉苑的門口,要說他逛青樓,好像還真算不上。就連其他那些公子哥兒面色也變的古怪起來,贅婿逛青樓自是不合適,但若只是逛逛夜市,那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沒聽說哪家贅婿會困在宅院不讓出門的。
“更何況,丟宋家顏面辱宋家門風的,大概不是我吧?”
一句話直接讓宋氏三兄弟臉色大變,若是宋言將寧平縣的事情捅出去那麻煩可就大了,一時間三兄弟都用緊張和警告的眼神瞪著宋言,威脅他不要隨便說話。
只可惜,昨日的事情鬧的太大,整個寧平縣人盡皆知,從一路車馬來看自寧平縣來逛夜市……可能主要是逛青樓的,絕對不在少數,便是這附近就有不少人。
宋言只需要開個頭,剩下的便不需他多言。
“這聽起來好像話裡有話,宋家出什麼事兒?”
“不是吧,這你都不知道嗎?我跟你說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類似這般的聲音便在四周響起,一傳十,十傳百,流言蜚語嗎,傳著傳著便離譜了。
原本洛家送去價值七八萬兩白銀的聘禮,變成了七八十萬……
原本楊氏用廉價物品代替高價嫁妝,變成了八十八抬全是空箱子……
甚至還憑空捏造出,楊氏耳提面命要宋言在嫁入洛家之後,要儘可能將洛家錢財往國公府撈的劇情。
嘀嘀咕咕,悉悉索索,宛如噩夢重臨,宋氏三兄弟都感覺腦門陣陣發昏。
完了,這一下,丟人丟到松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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