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見不到孩子的模樣?
難道他會在孩子出生之前死掉?張小山不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畢竟他身後是楊氏,是宋家主母。
他張了張嘴,想要諷刺宋言兩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莫名的,心裡慢慢湧出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或許,他不應該捲入大夫人和宋言之間的衝突。
宋言也不再理會張小山,只是抬頭望了一眼國公府,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國公府,沒幾個好人。
有些事情,總是要慢慢清算的。
幾息後,宋言便搖了搖頭,轉過身子衝著洛天衣說道:“走吧。”
“去哪兒?”
“回家。”
恰在此時,吱呀~~就聽到身後傳來令人牙酸的聲音,原本緊閉的宋家大門終於開啟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從裡面走了出來,卻是王管家。
這王管家,算是國公府少有的沒有欺凌過那些姨娘,和他們這些庶子庶女的人了,即便身為總管,他的地位是要比姨娘和庶子女高的。平日裡總是慈眉善目的模樣,見了誰都是樂呵呵的,再加上胖胖的身子,活像廟裡供著的彌勒佛。
老好人,大抵如此吧。
可此時,這老好人卻滿臉怒容,在經過張小山身邊的時候,抬起右手就扇了過去。
啪!清脆的聲音傳出很遠,張小山半邊臉立馬就腫了起來。
“混賬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敢攔著九少爺回門?”
嘴角沁出一條血痕,被打了,又被罵了,張小山有些不服氣還想解釋這是大夫人的安排,可看到王管家那張臉終究沒敢說什麼。
給了張小山一個耳光之後,王管家忙一路小跑,攔住宋言的去路。
清晨還有些涼意,王管家卻滿頭大汗。
這段時間國公府並不太平,因著婚儀上嫁妝的事情,國公府顏面丟盡,鬧了個灰頭土臉,宋鴻濤也是第一次對楊氏說了狠話,一個只知蠅頭小利的蠢女人。
宋鴻濤急於挽回國公府顏面,一方面準備將嫁妝補上,楊氏卻還在那邊扭扭捏捏,哭哭啼啼,說:“沒了這些錢,以後這日子可該怎麼過!”吵的宋鴻濤煩不勝煩,若非顧忌琅琊楊家,怕是早就動手打人了。
另一方面,也想借著回門的機會,緩和一下和洛家的關係。
所以,一大早王管家便特意叮囑張小山一定好生招待,萬不可怠慢,卻沒想這張小山居然讓宋言和洛天衣幾人走側門!大夫人,這是想將之前丟掉的面子找回來?
怎能如此愚蠢?
無論洛玉衡和寧皇的關係是否緩和,那都是聖旨承認的皇室宗親,讓皇室宗親走側門,莫非你國公府的門面比皇宮還要大?更未料想,宋言現在的性子如此爆裂,半點委屈受不得,扭頭便走。
若非宋言和洛家人一直未到,宋鴻濤讓他過來瞧瞧恰好聽到這邊動靜,事情怕不是要麻煩了,當下忙讓人去通知老爺。
顧半夏有些佩服的看了一眼自家姑爺,來的路上姑爺便猜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甚至還準備好了應付的說辭,抿了抿唇,她抬眼望著對面的老頭:“王管家,這就是宋家的待客之道?”
“嫁妝的事情,我家主母已不與宋家計較,仍備厚禮回門,可你們居然讓我們走側門,莫非真以為洛家好欺負?”
顧半夏聲音冷冽,王管家忙陪著笑臉不斷說是誤會。
看王管家的模樣,張小山眼前陣陣發黑,額頭沁出絲絲冷汗,他便是再蠢也知曉這一次當真是踢到了鐵板。
這一下,還不知會受到怎樣的懲罰。
不過,這畢竟是大夫人交代的事情,想來大夫人會保下自己的……這樣想著,張小山心中懼意便散去不少。
就在張小山暗自嘟噥的時候,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內傳來,當看到那人模樣的時候,張小山臉色微變,是老爺……他絞盡腦汁想著要怎麼說才能給自己開脫,可宋鴻濤卻完全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剛到門口便抬起右腳踹了出去。
一腳正中胸口。
砰的一聲,張小山身子瞬間仰倒,側邊腦門重重磕在門角。
鮮血直流。
很疼,可張小山卻只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斷哀求饒命,多餘的話半點都不敢說,血跡流到眼眶,順著臉皮滑落,有些可憐。
之前有多張揚,這時就有多狼狽。
來的路上宋鴻濤已經知曉大概,也知這是楊氏的安排,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婦人。
恨恨的瞪了一眼張小山,轉過身來已堆起笑臉,他是國公之尊,卻要親自過來迎接小輩,心裡著實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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