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段纖細,聲音也像,甚至臉上也同樣戴著面紗……宋言張嘴,話到嘴邊卻是又吞了回去,醉了,但沒全醉,理智多少保留了幾分。
現如今他已經娶妻,有些事情便不能再去胡思亂想了,洛玉衡對他縱容,也不是肆意妄為的理由。
人要有自知之明。
微微吐了口氣,宋言拱手行禮:“道長是……”
“玉霜,長公主請我來為天璇小姐調理身子的。”道姑爽快回答道。
宋言心下了然,自古醫道不分家,不少道長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便是那藥王孫思邈據說也是道家出身,提起孫思邈,往往都會尊稱一聲孫道長,說不得還是靠這玉霜道長渡真氣療傷之類,不然在這年代肺癆斷不可能活這麼久。
“天璇已經知曉你要過來,她特意讓我向你說聲對不住,新婚夜卻要讓郎君獨守空房,但她身患染疾,實是不宜出來見面,至於見禮也應是她拜見郎君才是,沒有讓郎君見禮的道理,她還讓我向你道謝,多虧了你的藥,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若是郎君覺得寂寞,可以去找半夏,空蟬……”
在成婚之前,顧半夏曾返回洛家一趟,再次出現的時候,身邊還多出三個婢女,分別是空蟬,蝶依和雪櫻,洛玉衡八個貼身婢女,送出了一半。
雖是沒能見一見娘子究竟什麼模樣,但這番話卻也讓人討厭不起來,給足了宋言臉面。
道姑轉述著洛天璇的話,卻也忍不住嘆息,她可是看著天璇那丫頭長年累月受肺疾折磨,尤其是到了晚上根本無法入睡,劇烈的咳嗽能把嗓子給劃破,咳出來的,都是血。
那滋味,當真痛不欲生。
天璇自己便說過,死對她來說並不可怕,許是解脫。
但,面前這年僅十五六歲的小姑爺,卻是送上一門奇藥,那藥物她也看過,完全看不出什麼名堂。
可服藥之後,洛天璇的狀況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
連藥王孫思邈都解決不了的肺癆,在那小小几片藥之下,居然有了治癒的希望,這讓玉霜對這少年愈發好奇。如此年齡,便是從孃胎裡開始學醫,也不可能有這般成就。
玉霜怎會知曉,宋言拿出來的藥可是現代科技的結晶,效果自非千年前古人可比。
“天璇服藥已有幾日,現在情況如何?”宋言問道。
上次確定婚期,離開的時候洛天陽又偷偷從宋言這裡取走了幾片藥。
“已經好多了,第一日效果最是明顯,在這之後雖有效果,卻逐漸減弱。”玉霜說道,這是正常現象,她並不會因此懷疑那藥物的效果:“近幾日,天璇終於能勉強入睡,晚上雖然還是咳嗽,卻比之前好上許多。”
“咳嗽嗎?”
想了想,宋言從懷裡拿出幾枚棕色藥片。
“咳嗽厲害的時候,可以服用一片。”
玉霜看了一眼,又是這種奇怪的片狀物,不過這次多少有點藥的樣子,至少聞起來臭臭的。
這是甘草片,不是複方甘草片。
伸手接過,瑩白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宋言掌心,玉霜身子微不可查的輕輕一顫,面色卻是正常。
宋言並未注意到這些,只是衝著玉霜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直至宋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玉霜忽然重重吐了口氣,便是隔著面紗,也能看出來那白皙的臉頰漫上一層緋紅。
一隻小手輕輕放在胸口,心臟怦怦直跳。
烏黑的眸子,透出幾分複雜。
她和洛天衣同出一脈,自小便是在道觀中長大,從輩分上看,她算是洛天衣師叔,修行的自是同種功法,只是現在也不是每個月的那個日子啊?
為何感覺慾望反噬似是要提前?莫非春天到了,我也受影響了?可現在是夏天吧?不明白。
搖了搖小腦袋,玉霜轉身回了後院。
另一邊,宋言嘴裡繼續刀叉我哥,準備回去休息了。
屋內,紅燭還在跳躍,地上血跡已經清理乾淨。
看著喜床上,鋪著的用來承載新娘子純潔的白綢,宋言啞然失笑,剛想要伸手將白綢布掀開,忽地感覺身後傳來一陣冷風,紅燭驟然熄滅,婚房陷入黑暗。
宋言下意識轉身,雖是漆黑,卻也能看到一道朦朧的輪廓,身影高挑,纖細修長,腰帶束縛著腰肢,勒出婀娜的曲線,那輪廓,和山洞中的女子一般無二。
青絲垂落。
少女的幽香,鑽進鼻腔。
宋言有些懵,他想要問問她究竟是誰,一隻香甜的小嘴便堵上了他的嘴巴。隔著那一層單薄的輕紗,依舊能感受到櫻唇細膩的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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