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衡怒不可遏。
她的寶貝女婿,心疼都來不及呢,還能被你一個外人給欺負了?你宋震很了不起嗎?
狗一樣的東西。
別看洛玉衡乍看上去豐腴婀娜,溫柔恬靜,很有包容感,可內裡絕對是一個火爆脾氣。
也就現在沒了長公主的名頭,若是從前像宋震這種貨色,早就拖出去一頓亂棍,又怎會允許他在這裡狺狺狂吠?
不過這宋震跳出來的也算恰到好處,原本她還在想著要用什麼手段,讓宋言徹底斷了對國公府的念想,可現在看來根本不需要自己做什麼,國公府那一群蠢蛋,就會不斷將宋言推向自己這邊。
四周不少賓客也是渾身一顫,噤若寒蟬。
過去許多年,這位長公主也沒鬧出什麼事,本以為改了脾氣,誰能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得意僵硬在臉上,之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羞恥。宋震只是想要出個風頭,羞辱一下宋言而已,誰能想到居然會惹來洛玉衡一頓臭罵,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沒給他這個孃家人半點顏面。
騰的一下,臉似火燒般刺疼。
高大的身子都在抖個不停,雙拳緊握,拼命壓抑著胸腔中的怒火。對面可是洛玉衡,便是沒了長公主的名頭,那也是寧皇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根本不敢衝著洛玉衡發火。
該死,安敢如此辱我?莫欺少年窮。
旁邊的宋雲也是面色微白,心中卻滿是慶幸,幸好沒去做那個出頭鳥,不然現在丟人的就是自己了。
宋言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倒是沒料到丈母孃脾氣居然如此火爆,簡直就是人形tnt,一點就炸。也不清楚洛玉衡這一番話,究竟是真心實意,亦或只是相中自己的醫術,想要拉攏自己……但,來到這個世界十五年,除了母親之外,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維護自己。
母親去世之後,那便再也沒有了。
十來年的委屈,除了他自己,又有誰能理解?心窩裡,有些酸,有些暖。
現場呈現出詭異的安靜,沒有任何人敢說話,便是洛天樞,洛天權,洛天衣都不敢吱聲,洛天陽那高高壯壯的身子都在瑟瑟發抖,他們可是最清楚,莫看孃親平日裡有些不著調,一旦真生氣起來,那可是很嚇人的。
唯有那老媽子盡職盡責,知道一直這樣下去不行,硬著頭皮開口:“夫人,接下來怎麼辦,您給拿個主意?”
洛玉衡哼了一聲,這才重新坐下,雙手搭在扶手上,視線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一人身上:“天衣,你可願意代替你姐,同言兒拜堂成親?”
噗!什麼叫語不驚人死不休?這就是。
不愧是以性格乖僻著稱的長公主,當你以為這已經夠離譜的時候,洛玉衡總能用實際行動向你證明,這遠不是極限。
讓妹妹代替姐姐同姐夫拜堂?
不尊禮法,離經叛道!一些老學政蠕動著嘴巴,很想批判一下,只是看看宋震,卻又覺得這是洛玉衡維護女婿的顏面,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一些人則覺得自己猜到了洛玉衡的想法,洛家長女次女的婚事一直都是洛玉衡的老大難,長女身患重疾,次女雖沒病,但想要娶她得先看看自己的脖子能不能扛得住洛天衣手中那把劍。洛玉衡這明擺了是準備有個什麼萬一,就讓洛天衣續絃給宋言,順道解決了次女的婚事。
至於沖喜之說,都知道是扯淡。
至於宋震,身子都在顫抖,他甚至已經顧不上之前的羞辱,一張臉扭曲在一起,滿是焦躁。
洛玉衡腦子有問題嗎?這種事情誰會答應啊,姑娘家的,真做了這種事情,名節還要不要了,以後還怎麼嫁人?
宋震心裡已近乎瘋癲的咆哮起來:
拒絕。
拒絕他!快拒絕他!
宋言也被洛玉衡不按套路出牌的手段給驚住了,下意識扭頭,正好對上一雙清澈中帶著震驚的眸子。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注視著洛天衣,洛天衣心下微微慌張,和一個男人拜堂成親,這種事情她想都沒想過啊,下意識就想要拒絕,櫻唇輕啟,可不經意間對上宋言的視線,心中又輕輕一顫。
若……若是自己拒絕了母親的提議,難道真讓宋言同一只公雞拜堂成親不成,那是何等的羞辱?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俏麗的小臉兒上滿是糾結。
時間緩緩流逝,每一息都顯得那般煎熬。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洛天衣終究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長姐的性命還握在宋言手中,若是宋言自感受辱,不盡心盡力為長姐診治,豈不危險?
有了理由,也便沒那麼抗拒。
這樣想著,洛天衣櫻唇輕啟:“我……願意!”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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