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別這樣!

第428章 匈奴王子(1)

在看到宋言笑容的那一剎那,中年男子身子都是忍不住一抖,差點兒控制不住尖叫出聲,那笑容實在是太嚇人了。

他嘴唇抽搐著,心裡明白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一下了,拼盡全力總算是壓下心頭的懼意,支撐著早已痠軟的兩條腿,用力吸了口氣,雙手抱拳,衝著宋言拱了拱:“小民唐生海,見過侯爺。”

“唐生海……”宋言沉吟著,於腦海中稍稍思索了一番,卻是沒有任何印象,大抵在寧國也不是那種特別出名的人吧,“你是寧國人?”

“是。”唐生海立馬回答道,面上微微有些喜色:“侯爺說的沒錯,在下是土生土長的寧國人。”

冠軍侯痛恨異族這一點,唐生海早就已經聽說,可直至今日他才真的明白,宋言對異族是何等的兇殘。眼下這般情況,跟那些匈奴人撇清關係,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吧。或許,看在大家同為寧國人的份兒上,冠軍侯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唐生海心中這樣期盼著,他悄悄抬頭瞥了一眼宋言,只見宋言滿臉血汙,卻是看不出臉上究竟是怎樣的表情,不免忐忑。

宋言眼簾垂落,手指摩挲著馬鞭的手柄:“你是這些狼崽子的引路人?”

嘎吱。

唐生海面色忽然一僵,心中多了種不好的預感,喉頭拼命蠕動著:“侯爺明鑑,這實非我心中所願,乃是主人的命令,我不得不遵從。”

宋言沒有理會,語氣平淡,幾乎感受不到半點抑揚頓挫的波動:“所以,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寧國的女子被這些畜生糟蹋?還是說這些女人本就是你捉來的?畢竟一群狼崽子於中原的城市,行動起來還是頗為不便,稍有不慎便有暴露身份的風險。”

唐生海面色唰的一下蒼白,眼神恍惚,眼珠子快速的轉動起來,便是額頭上都沁出了一層汗珠:“侯爺,我……”

“你知道,相比較這些狼崽子我更討厭什麼人嗎?”不等唐生海將話說完,宋言便出言打斷,眼珠子四處亂瞟,渾身冷汗,這般模樣下說出來的話,十之八九都是謊言,聽之沒有任何意義,猩紅的眉毛挑了挑:“是漢奸。”

“漢奸?”

唐生海微微一愣,他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詞彙,一時間有些無法理解,只是下意識思索起來。

忽然間,他似是明白了什麼,陡然抬頭剛想要開口,血淋淋的馬鞭照著唐生海的腦袋就抽了過來。

就像是本能,唐生海的腦袋下意識往旁邊一偏,不至於讓馬鞭直接抽在臉上……他躲開了,但沒能完全躲開。

馬鞭啪的一聲,便重重的抽在了唐生海左邊的耳朵上。

這一鞭子,宋言沒有任何的保留,全身的力氣,幾乎是用了個十成十。

可憐那耳朵,瞬間被抽成一片碎肉,緊接著鞭子繼續落下,砸在了唐生海的肩膀上。

棉衣破碎,棉絮紛飛。

半邊臉滿是血珠,唐生海捂著耳朵的地方,一張臉因為劇痛,瞬間就變的有些扭曲,嘴巴里更是拼命吸著涼氣。

許是知道這是自己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這唐生海難得的硬氣了一下,愣是壓住到了嘴邊的慘叫,拼命忍著耳朵位置傳來的陣陣劇痛:“侯爺,只要您答應放過我,我便將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您。”

“相信我,這是足以影響整個寧國,乃至於整個中原的大事。”

“用這些秘密換我一條命,您不吃虧。”

聲音嘶啞,耳朵的地方實在是太疼了,以至於他說話的聲音都在發顫。

宋言笑了,慢慢走到唐生海面前,一隻手落在唐生海肩膀上,下一瞬唐生海只感覺宋言的掌心,陡然便是一股宛若山嶽般的蠻力。

這一股力量,唐生海根本承受不住,雙腿咔嚓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腿骨從中間折斷。

“啊……”

一聲淒厲的長嘶,撕裂夜空,直衝雲霄。

唐生海跪在地上的整個身子都在抖個不停,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面色慘白如紙。

“放心吧,我什麼都不會問的。”終究是發洩了一番,胸中的壓抑並沒有那般強烈,宋言暫時沒有折磨這個唐生海的想法……更何況,現在唐生海為了活命,應該的確會告知自己一些情報,可誰又能保證這些情報是真的,誰能保證是全部?

若是這些情報當真重要,唐生海許是會利用這一點拿捏自己,提出其他要求……於這樣的漢奸,宋言到底是不打算放過的。

而刑訊方面,梁巧鳳才是專業的。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梁巧鳳有足夠的手段,會讓唐生海明白什麼叫:死,都是一種奢望。

視線掃了掃屋子裡的血腥,還有橫七豎八的殘肢斷體,宋言眨了眨眼……相比較梁巧鳳,他應該算是仁慈的那一個吧。

看了看外面,已是深夜。

宋言打了個哈欠,無視了跪在地上慘叫的唐生海,一步步衝著樓下走去。

剛到客棧大堂,裡裡外外眾人瞧見宋言渾身浴血的模樣,一個個便噤若寒蟬,看這模樣就知道剛剛樓上有多慘烈。

便是張賜,面色也不由白了白。

他活了七十九年。

像宋言這般殺性如此之重的人,當真是第一次看到。

對於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嚇人,宋言當真是半點自覺都沒有,臉上甚至還露出一抹自以為和善的微笑,徑直走到張賜面前,拍了拍張賜的肩膀。

張賜一張皺巴巴的老臉,都變的跟地板一樣僵硬。

“放心吧,沒事兒的。”

直至聽到這句話,張賜整個人才徹底鬆了下來,抿了抿唇,雖已經年邁,可還是衝著宋言深深鞠了一躬:“多謝侯爺,那人……”

“待會兒去一趟刺史府。”宋言錯開了一步,還是那句話,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不好承受一個七十九歲老人的大禮,會折壽的。雖說這次救了張嫣,可張嫣也是平陽城的百姓,這本就是他的職責。

讓張賜從刺史府將張嫣接走,對外便說張嫣是在刺史府做客。有刺史府背書,如此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保全張嫣的名聲。

宋言又招了招手,章寒便帶著幾個親兵走了過來:“樓上幾人都還活著,帶走,送到刺史府那邊,押入地牢,莫要讓任何人接近,我會安排人審訊。”

章寒領命,當下一揮手帶著數十名黑甲士便朝著樓上去了。

宋言招了招手,又將掌櫃的叫來,從口袋裡拿了兩腚銀子,塞到掌櫃手裡:“樓上的地板可能需要修補一下,另外,可能還需要好好清理一番。”

掌櫃的顫顫巍巍的接過銀子,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沒多時功夫,章寒帶著一群殘缺不全的人下了樓,黑甲士也撤了。

聽到離開的動靜,風來客棧中投宿的客商,一個個這才小心翼翼從被子裡鑽出來了腦袋,小心翼翼的趴到窗戶邊,瞧見士兵已經離開老遠,下一瞬,整個風來客棧都熱鬧了起來。

一個個房客,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披上衣服,帶好行李,蹬蹬蹬的便衝下樓梯,衝到一臉懵逼的掌櫃面前:

“掌櫃的,退房,快點我要退房。”

“媽呀,嚇死我了。”

“打死我都不會再住在這兒了。”

“風來客棧,老子記住了。”

更有甚者,卻是連線下來幾日提前預支的房費都不要了,扭頭就跑,雖說官兵已經撤了,可誰知道會不會再殺一個回馬槍?

這地方,著實是有點嚇人,跟小命比起來,那點定金大約就算不得什麼了。

嘈雜的聲音鑽進耳朵,掌櫃的再也崩不住了,眼淚嘩嘩嘩的流。

嗚嗚嗚嗚!

完了。

這客棧是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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