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營“破軍”,朕的真理在槍炮射程
“那這陵寢……就先不修了。”
什麼?!
朱由檢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皇極殿所有人的天靈蓋上!
不修了?
那你他孃的剛才是在幹什麼?
明目張膽的搶劫?!
所有官員,包括剛剛“慷慨解囊”的魏忠賢,全都懵了,腦子裡嗡嗡作響,像是被一百口洪鐘同時撞擊。
他們抬起頭,呆滯地望著龍椅上那個面帶微笑的少年天子,第一次感覺到,所謂的“天威難測”,是如此具體,如此恐怖。
朱由檢似乎很享受他們這副見了鬼的表情,他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骨節發出一連串清脆的爆響。
“諸位愛卿的孝心,朕心領了。”
“但這三百七十二萬兩白銀,與其扔進土裡給先帝爺陪葬,朕覺得,不如換個更有趣的玩法。”
他頓了頓,嘴角的弧度愈發冰冷,眼神中的戲謔化為實質的瘋狂。
“進過深思熟慮,朕決定,用這筆錢,建一支新軍!”
“轟--!”
這句話,比剛才的“不修了”更像是一道九天驚雷,在殿中轟然炸響!
英國公張維賢,這位大明勳貴集團的領袖,一直如老僧入定般閉目養神,此刻猛然睜開了雙眼,渾濁的眸子裡爆射出駭人的精光!
建新軍?!
京城已有三大營,分屬五軍都督府管轄,兵權盡在他們這些世襲罔替的勳貴手中!
皇帝這是要做什麼?
他要從他們這些武將勳貴的身上,活生生撕下一塊肉來!
“陛下,萬萬不可!”
一名五軍都督府的都督再也忍不住,越班出列,聲如洪鐘:“京營乃祖宗定製,擅開新營,不合祖制啊!”
“祖制?”
朱由檢笑了,笑得無比譏諷,他緩緩走下御階,一步一步,踱到那名都督面前。
“東安門上掛著的那些人頭,昨天也跟朕談祖制。”
“你,想去陪他們嗎?”
冰冷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那名身材魁梧的都督瞬間面如死灰,冷汗浸透了朝服,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篩糠般抖個不停。
“臣……臣失言,請陛下恕罪!”
朱由檢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目光掃過滿朝文武,聲音陡然拔高,如同金鐵交鳴,響徹大殿!
“這支新軍,不用兵部調撥糧餉,不歸五軍都督府管轄!”
“它只聽朕一個人的號令!”
“朕為它賜名--”
他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整個天下,一字一頓,用一種近乎宣告神諭的口吻,吐出了兩個字:
“破!軍!”
破軍!
破盡天下萬軍!
好大的殺氣!好狂的野心!
“來人!”
朱由檢一聲高喝。
兩名小太監立刻抬著一張黃梨木長案上來,案上,鋪著一張巨大的京城輿圖。
朱由檢的目光,在輿圖上逡巡片刻,最後,修長的手指重重地點在了一個地方。
“西山。”
“傳朕旨意,即刻起,將京營西山大營,劃為‘破軍營’駐地!無關人等,擅入者,斬!”
此言一出,英國公張維賢的臉色,終於徹底變了。
西山大營!
那是京營最邊緣、最破敗,幾乎被廢棄的營地,但它背靠西山,那裡有大明最大的皇商煤礦和冶煉工坊!
這個小皇帝,他到底想幹什麼?!
朱由檢沒有給任何人思考的時間,他的目光,投向了殿角一個不起眼的年輕人。
那是今年武舉恩科的探花,周遇吉。
一個出身貧寒,卻憑藉一身悍勇刀法,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狠人。
“周遇吉。”
“臣在!”
周遇吉大步出列,身形挺拔如槍,眼神銳利如刀。
“朕封你為破軍營總教習,正三品指揮使,你可敢接?”
滿朝皆驚!
一步登天!
從一個無權無勢的武探花,直接擢升為正三品大營主官!這是何等的皇恩!
周遇吉虎目圓睜,沒有絲毫猶豫,單膝跪地,聲若奔雷!
“為陛下效死,萬死不辭!”
“好!”
朱由檢大笑,隨即臉上的笑容一斂,變得森然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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