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屠盡天下貪官!可朕的刀在哪
乾清宮。
血腥氣與檀香混合的味道,依然在殿內盤旋,尚未散盡。
那是首輔黃立極噴出的心頭血,也是百官們被嚇出的尿騷味。
龍椅上,朱由檢單手支頤,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冰冷的扶手。
“咚。”
“咚。”
“咚。”
每一聲,都像是踩在殿外跪著的魏忠賢的心尖上。
“主子爺……”
魏忠賢捧著那份價值千萬兩的“捐款”名單,如同捧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雙膝發軟,聲音都在抖。
朱由檢眼皮都沒抬一下。
“一千一百三十萬兩。”
他吐出一個精確的數字,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可魏忠賢的頭,卻垂得更低了!
皇帝的心算,比戶部那幫打算盤的老東西還快!還準!
“有了這筆錢,朕的三件事,可以辦了。”
朱由檢終於睜開了眼,眸中卻無半點喜悅,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
“銀行,交給戶部和內帑去辦,朕要在一個月內,看到‘大明農商銀行’的牌匾,掛在京城最顯眼的地方!”
“紅夷大炮,你親自去辦,告訴佛朗機人,朕的銀子管夠,但朕的耐心有限!誰敢拿劣質品糊弄朕,朕就用他們的炮,轟開濠鏡的大門!”
魏忠賢聽得心驚肉跳,連忙磕頭:“奴婢遵旨!奴婢一定辦得妥妥帖帖!”
朱由檢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前兩件事,是‘術’。”
“而第三件事……”
他的目光陡然銳利如鷹,死死盯住魏忠賢!
“……是‘道’!”
“是朕的立國之本!”
“朕要親自帶隊,去抄他們的家!”
“名單呢?!”
魏忠賢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從袖中掏出另一份更加厚重、更加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卷宗!
這是錦衣衛和東廠數十年來積累的密檔!
上面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個通敵賣國、走私資敵的碩鼠!
“主子爺……名單在此……”
朱由檢接過,隨手翻了幾頁。
“山西王家、范家……呵呵,八大蝗商,一個不少。”
“成國公朱純臣,英國公張維賢……好啊,連開國勳貴也都爛到了根子裡!”
“內閣……六部……十三道御史……”
他每念出一個名字,魏忠賢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些人,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
皇帝要動他們,等於是要將大明官場掀個底朝天!
“啪!”
朱由檢猛地將卷宗合上,砸在御案上!
那聲音,如同一聲驚雷!
“朕要殺人!”
“朕要抄家!”
“朕要用他們的血,染紅大明的旗幟!”
“朕要用他們的錢,填滿遼東的窟窿!”
他霍然起身,在大殿內來回踱步,一股暴戾的殺氣,讓整個乾清宮的溫度都彷彿降到了冰點!
“可是……”
朱由檢的腳步,猛地一頓。
他轉過身,那張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一絲……煩躁。
“朕的刀,在哪?!”
魏忠賢一愣,沒明白。
“王在晉?”
朱由檢冷笑一聲,滿臉鄙夷。
“一個只會紙上談兵,在朝堂上放嘴炮的廢物!”
“讓他去平遼?朕怕他連山海關都走不出去,就得讓建奴把腦袋當夜壺!”
“孫承宗?”
“一個老好人,築了幾座破堡壘,就以為能困死建奴?天真!”
“他那是養寇自重!拿我大明將士的命和國庫的銀子,給自己刷聲望!”
“這幫廢物!”
朱由檢越說越氣,一腳踹翻了身旁的香爐!
“砰!”
銅爐滾落在地,香灰撒了一地!
魏忠賢嚇得魂飛魄散,五體投地,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從未見過皇帝發這麼大的火!
之前在朝堂上逼捐百官,皇帝都像是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充滿了戲謔和掌控的快感。
而現在,這股子煩躁,是發自內心的!
是那種……想殺人卻找不到一把趁手快刀的暴怒!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朱由檢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的血絲越來越多。
“朕要一把刀!一把能見血封喉、能替朕斬盡一切魑魅魍魎的絕世兇刀!”
“不是這群只會搖筆桿子、結黨營私的文官!”
“也不是那幫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勳貴草包!”
“朕的刀……到底在哪?!”
他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憋屈和狂怒!
整個紫禁城,彷彿都在他的怒吼聲中顫抖!
……
“擺爛,擺爛。”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殺意,臉上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鹹魚”模樣。
“走,跟朕去儲秀宮,看美人去。”
他對著魏忠賢懶洋洋地擺了擺手,彷彿剛才那個暴怒的君王只是幻覺。
魏忠賢如蒙大赦,卻又心頭一凜。
他知道,皇帝越是這樣,心裡憋的火就越大!
儲秀宮。
孫家姐妹,一靜一動,相映成趣。
姐姐孫世綰,青絲如瀑,正襟危坐,捧著一本戚繼光的《練兵實紀》,看得入神。
妹妹孫世繡,一身火紅勁裝,英姿颯爽,正在院中揮舞一杆比她人還高的梨花大槍,槍風呼嘯,落葉紛飛!
“陛下!”
孫世繡眼尖,瞧見朱由檢,眼睛瞬間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她隨手將大槍往地上一插,槍桿兀自嗡嗡作響,人已經像一隻乳燕投林般撲了過來!
“陛下,您怎麼來啦!”
少女身上帶著一股好聞的汗水與青草混合的氣息,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朱由檢伸手,在她那張吹彈可破的俏臉上捏了一把。
“嗯,手感不錯。”
孫世繡頓時霞飛雙頰,心中如小鹿亂撞,連耳根都紅透了。
“一身臭汗,髒死了。”
朱由檢卻嫌棄地在她裙襬上擦了擦手,徑直朝屋內走去。
“哇!皇帝哥哥你偏心!”
孫世繡跺著腳,氣鼓鼓地跟在後面,像只被搶了松果的小松鼠。
“擦擦汗,著了涼,太醫院那幫廢物可治不好你。”
話音未落,一塊手帕從屋內精準地飛出,蓋在了孫世繡的頭上。
是孫世綰。
她起身,對這對活寶投來一個無奈的眼神。
“朕的婦好,朕找你有事。”
朱由檢毫不客氣地擠開孫世綰,一屁股坐在她剛剛坐過的,還帶著餘溫的錦凳上,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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