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武裝討債暴力分紅，才是朕的江山

北風如刀，卷著關外的沙礫，狠狠抽在北京城高大厚重的城牆上。

正陽門城樓，大明玄色龍旗在風中狂舞，發出獵獵悲鳴。

旗下，朱由檢憑欄而立。

他身上那件十二章紋的玄色龍袍，被狂風吹得鼓盪而起，彷彿一尊即將吞噬天地的魔神。

他的身後，是整個大明朝堂的文武百官。

或者說，是一群被嚇破了膽的、哭天搶地的喪家之犬。

“陛下！快走吧！趁韃子還未合圍，往南去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南京尚有半壁江山！”

“祖宗基業，不能毀於一旦啊陛下！您快下決斷吧！”

首輔黃立極老淚縱橫，幾乎要抱著朱由檢的大腿。

兵部尚書王洽面如死灰，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嘴裡反覆唸叨著：“完了……全完了……”

這些平日裡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朝廷棟樑，此刻，醜態百出，宛如一群待宰的豬羊。

朱由檢卻笑了。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他們一眼。

他的目光，穿透了凜冽的寒風，越過了廣闊的護城河，死死鎖定在地平線盡頭。

那裡，一道由無數鐵騎匯成的黑色浪潮，正卷著遮天蔽日的煙塵，以雷霆萬鈞之勢，滾滾而來！

旌旗如林！

刀槍如雪！

那是皇太極親率的八旗精銳，是蒙古各部的嗜血彎刀！

十五萬鐵蹄踏擊大地的轟鳴，彷彿一曲來自地獄的戰歌，讓整座北京城都在微微顫抖！

毀滅的氣息，撲面而來！

朱由檢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種近乎病態的、極度愉悅的陶醉表情。

“多美妙的空氣啊……”

他張開雙臂，彷彿在擁抱這末日般的景象。

“充滿了鐵、血、死亡和……金錢的味道！”

金錢？

身後的百官們全都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國之將亡，這瘋皇帝在說什麼胡話？！

朱由檢緩緩轉過身，俯瞰著城樓下。

那裡，已經不是往日裡熙熙攘攘的街道。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人組成的、騷動不安的鋼鐵森林！

數以萬計的京城百姓，從四面八方湧來！

他們不再是手無寸鐵的順民！

他們手裡，拿著剛剛從兵仗局領出來的、嶄新出廠的武器！

有閃爍著寒光的長槍！

有厚重樸實的腰刀！

更有甚者，是一支支槍身修長、造型奇特、在陽光下泛著幽冷金屬光澤的……元戎弩ProMax！

以及，一門門被推到街壘後方，炮口黑洞洞，顯得無比醜陋，卻又透著一股蠻不講理毀滅氣息的……沒良心炮！

他們，就是朱由檢用“平叛靖難債券”催生出的，大明第一支“股東護衛隊”！

此刻，他們眼中沒有對韃虜的恐懼。

只有對財富的貪婪！

對分紅的渴望！

對皇帝那道瘋狂聖旨的狂熱！

“殺一個韃子，賞銀十兩！債券分紅，上浮一厘！”

“保衛皇上，就是保衛咱們的錢袋子！”

“保衛京城，就是保衛咱們的身家性命！”

這已經不是保家衛國。

這是……武裝討債！

這是……暴力分紅！

朱由檢看著下方那一張張因為貪婪和嗜血而扭曲的臉，嘴角的笑意愈發冰冷，愈發瘋狂！

“看到沒有？”

他伸手指著城下那片狂熱的人潮，對著身後那群瑟瑟發抖的廢物官員們，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才是朕的江山！”

“這，才是朕的子民！”

“至於你們……”

他的目光掃過黃立極、王洽等人。

“一群只知道哭哭啼啼，拖朕後腿的垃圾！”

“朕，真是看膩了！”

他猛地一揮袖袍，聲音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耐。

“王承恩！”

“奴婢在！”

大太監王承恩連滾帶爬地跪倒在地。

“去！”

“把朕的‘子房’，給朕請來！”

“朕要在這城樓之上，當著滿朝文武，當著城外十五萬大軍的面，考校一下她的成色！”

王承恩懵了。

子房？

那是漢高祖劉邦的謀聖張良啊！

陛下說的是誰？

“陛……陛下……奴婢愚鈍，不知您說的是哪位大人？”

朱由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

“一個女人。”

“孫傳庭的女兒。”

“儲秀宮的孫世綰！”

轟！！！

整個城樓，死寂一片！

所有官員，包括跪在地上的王承恩，全都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腦門，徹底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