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改年號崇禎元年,朕以血開篇!
坤寧宮。
晚風,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周皇后雪白的臉頰上,最後一絲血色,隨著朱由檢那句輕飄飄的問話,徹底褪盡。
爹和夫君,掉水裡,先救誰?
這根本不是什麼狗屁的選擇題!
這是來自她枕邊人,大明朝新君的……最後通牒!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淒厲的哭喊聲已經從殿外傳來,撕心裂肺!
“皇后!女兒啊!救救為父!救救周家啊!”
國丈周奎,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哪還有半分往日金融巨鱷的體面。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周皇后猛磕響頭。
“砰!”
“砰!”
“砰!”
“皇后!你快跟陛下求求情!四海通的銀子,我不要了!我全都捐給國庫!求陛下給周家留條活路啊!”
他身後的太監王承恩,面無表情地補了一句。
“陛下,宮外,四海通票號總號已被憤怒的儲戶一把火燒了。周國丈是翻牆從後門逃出來的。”
朱由檢聞言,笑了。
他看都沒看地上如喪家之犬的岳父,只是溫柔地執起周皇后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
“皇后,你看。”
“水,已經淹過來了。”
“朕,在等你答案呢。”
周皇后的嬌軀,抖如篩糠。
她看著眼前笑意溫柔的夫君,又看了看地上磕頭如搗蒜的親爹。
一股徹骨的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魔鬼!
她的夫君,是個徹頭徹尾的魔鬼!
“我……”
她剛吐出一個字,朱由檢便笑著搖了搖頭。
“噓。”
他鬆開皇后的手,慢條斯理地站起身,踱步到周奎面前。
他彎下腰,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藝術品。
“國丈大人,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朕開銀行,你也開錢莊。”
“朕給百姓兜底,你卻關門歇業。”
“你這是……在跟朕對著幹啊。”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讓周奎的哭嚎聲戛然而止,渾身的肥肉都在恐懼中顫抖。
“臣……臣不敢!臣萬萬不敢啊陛下!”
“哦?不敢?”
朱由檢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周奎的臉。
“朕的皇家招商銀行,缺個掃茅廁的。”
“朕看岳父大人,就挺合適。”
“至於國丈府……朕的表哥--大明永鎮美洲的一字並肩王馬神醫最近手頭緊,朕尋思著,就把府邸並了,給他當個偏院吧。”
“你,可有異議?”
轟!
周奎的腦子,炸了!
讓他堂堂國丈,去掃茅廁?!
還要抄他的家?!
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一萬倍!
“朱由檢!你……你欺人太甚!!”
周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瘋狗,猛地跳了起來,指著朱由檢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女兒是皇后!你不能這麼對我!!”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不是朱由檢動的手。
是周皇后。
她流著淚,用盡全身力氣,給了自己父親一記響亮的耳光。
“爹!”
“你瘋了嗎?!”
她擋在朱由檢身前,對著周奎,緩緩跪下。
“陛下……息怒。”
朱由檢臉上的笑容,終於淡去。
他有些無趣地擺了擺手。
“沒意思。”
“拖下去。”
“按朕說的辦。”
王承恩一揮手,兩個如狼似虎的錦衣衛立刻衝進來,像拖死狗一樣,拖走了已經癱軟如泥的周奎。
“不!女兒!救我!救我啊---!”
淒厲的慘叫,漸行漸遠。
坤寧宮,死一般的寂靜。
朱由檢重新坐下,將瑟瑟發抖的周皇后攬入懷中,柔聲安慰。
“你看,這不就選對了嗎?”
“朕,才是你的天。”
……
天啟七年,十月初三。
京城持續了兩天的金融風暴,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四海通票號倒了。
國丈周奎,被髮配到皇家招商銀行掃廁所的訊息,一夜之間傳遍京城。
其餘幾十傢俬人錢莊,或破產,或被查抄。
無數百姓的血汗錢,在大明皇家三大銀行的“兜底”下,全部兌換成了嶄新的“龍元寶鈔”,具有大明律法保障,而不是各大錢莊的兌換票據。
一場不見血的戰爭,大獲全勝。
皇帝,將整個大明的錢袋子,死死攥進了手心。
然而,所有人都沒想到。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十月初四,清晨。
京城菜市口。
秋日的肅殺,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所籠罩。
數千名百姓和官吏,被勒令在此圍觀。
刑臺之上,沒有鍘刀,沒有劊子手。
只有一百名身穿黑色玄甲、面覆猙獰鬼首鐵面、手持一種從未見過的烏黑鐵管計程車兵。
他們站姿如松,氣息如淵,渾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鐵血殺氣。
“那……那是什麼軍隊?”
“從未見過!京營三大營,絕無此等精銳!”
“他們手裡的,是火銃嗎?怎麼長得如此怪異?”
人群中,議論聲充滿了驚恐與不安。
刑臺下,跪著黑壓壓的近百名囚犯。
為首的,赫然是幾名朝廷大員,還有京中幾個富可敵國的晉商!
他們是第二批被馬神醫查出來的,通敵賣國的蛀蟲!
“時辰到--!”
監斬官一聲高喝。
城樓之上,朱由檢一襲龍袍,憑欄而立,手中端著一杯葡萄酒,漠然地俯瞰著下方的一切。
他身邊,馬神醫如一尊雕塑,靜靜侍立。
“陛下,此舉,恐引朝野動盪。”馬神醫的聲音,古井無波。
“動盪?”
朱由檢輕呷一口美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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