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撫道:“這位女同志,你先別哭,你放心,如果事情屬實,誰也不會趕你走!這樁婚事,部隊會出面給你們辦得漂漂亮亮。”
“好,我相信領導。”
“霍軍,你和這位女同志跟我來辦公室。”
李磊帶著霍軍和劉翠翠走了,這場戲也算落幕。
蘇晚棠深藏功與名,悄然離開。
這下,有部隊領導插手,劉翠翠還有婚書,霍軍別想著甩掉這門婚事。
嗯。
今晚的飯真香。
吃美的蘇晚棠剛到家,院門就被敲響。
她還以為是陸淮安,不料開啟門卻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他戴著一頂綠色大沿帽,穿著墨綠色的棉布制服,腰間掛著綠色帆布郵包。
這打扮...
“嫂子你好,我是部隊的郵遞員錢兵,有你的信。”
心底的猜測被證實,蘇晚棠眉梢染上喜色。
會給她寄信的,只可能是蘇知臣。
“謝謝。”
“嫂子,您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
匆忙和錢兵寒暄完,蘇晚棠拴上院門,回到房間坐下,便迫不及待拆開了信件。
“棠棠,爸一切都好。”
“你能嫁給淮安,爸很開心,照片爸收到了,我女兒真漂亮,就是爸爸...”
字字句句,寫滿了老父親的關愛。
三大頁的信紙,除了第一句,全都在問候關心她。
蘇晚棠忍不住心酸,眼淚更是在眼眶打轉。
倏地,她視線落在信尾,眸光驟然一縮。
“棠棠,你媽沒來我這?你突然問這個,是不是你媽出事了?你能不能讓淮安幫幫你媽?...”
後面的小半頁,蘇晚棠沒心思看了。
但她卻鬆了一口氣。
看來只是劉翠翠那裡出了意外。
殊不知,這口氣還是松早了。
自從收到蘇晚棠那封信,蘇知臣就操心起來。
婉瑩...
她還好嗎?
等把信寄出去,蘇知臣更是日日巴望著收到回信。
不料,信沒收到,便聽見一陣敲門聲。
蘇知臣從漏風的牛棚走出來,開啟門看到的就是一張朝思夜想的臉龐。
“婉瑩...”
他看著剃禿半邊頭髮的宋婉瑩,眸色難掩的心疼。
“你怎麼成這樣子了?”
“還不是你那好閨女?舉報我思想不正,拉我去遊街?”
宋婉瑩一琢磨,就知道是蘇晚棠搗的鬼。
她眼底閃爍著滔天恨意。
果然是賤種!她當初就應在這賤種從她肚子裡爬出來那刻,掐死她!
“不可能!”蘇知臣斬釘截鐵地反對道。
“怎麼不可能了?你不會、翠翠不會,除了每天嫌棄我偏心的她,還會有誰會?”
“翠翠,怎麼就不會了?”忠實女兒奴弱弱發言道:“我看著她心眼就壞!”
“蘇知臣!你找打是不是?!”
宋婉瑩對著蘇知臣又掐又踹,似乎要把這些日子受的屈辱全都發洩出來。
蘇知臣蹙了蹙眉,任由宋婉瑩打罵,他則是好脾氣安撫著。
“婉瑩,都是我不好,沒保護好你。”
“你個沒用的孬種!”
“生的女兒也是個黑心玩意!”
可一旦觸及蘇晚棠,他又立馬道:“棠棠,很好,比翠翠好。”
“啊!蘇知臣我戳死你!”
“棠棠就是比翠翠好!好一萬倍!”
......
宋婉瑩把自己打累了,也沒有從蘇知臣口中聽到一句舒心話。
她靠在蘇知臣懷裡,喘氣。
見宋婉瑩安靜了,蘇知臣問道:“婉瑩,你怎麼在這?就算是被舉報遊街,也不用到這受苦...”
發洩一通的宋婉瑩也終於想起正經事。
“我還不是捨不得你?你倒好,直接狠心和我離婚了。”
“婉瑩,棠棠說這樣你就不用跟我來大西北吃苦了。”
果真就是那賤蹄子搗得鬼!
但深為了解蘇知臣性子又累極的她,沒有再跟蘇知臣扯嘴皮子。
而是抱著他,深情款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種能同甘不能同苦的人嗎?”
“不是...婉瑩,我從來就這麼想過...”
“我不信,除非你把咱家祖傳的藥方給我。”
“什麼藥方?沒有。”
“我看你就是不愛我,不想給我。”
以往宋婉瑩這話一說,蘇知臣立馬就把天上的月亮捧過來,但他還是咬死道:“沒有。”
“婉瑩,你從哪聽到謠言?咱家醫館早就倒閉了。”
宋婉瑩可不認為,蘇知臣不知道,就是跟她裝傻充愣。
什麼愛她?狗屁的情深?都是裝的。
連個藥方都不捨得給她。
“真的?沒騙我?”
“沒。”
“好,我信你。”
宋婉瑩主動吻上去,乾柴烈火,一點就燃。
等蘇知臣累睡著,宋婉瑩翻找起來,卻什麼也沒有找到。
“我還就不信了!從蘇知臣手裡搞不來藥方!”
.......
夜幕鋪開墨色卷軸,軍區宿舍燈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