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自己方才的撕扯,滿臉羞愧地往旁挪了挪。
蘇晚棠收針時注意到她的動作:“記住,哮喘發作時第一要訣是通風,不是抱著哭。”
“是是是...”李娟連連點頭,忽然抓住蘇晚棠的手按在自己臉上,“您、您打我吧...我剛實在是急瘋了...”
蘇晚棠抽回手,甩了甩髮麻的手腕,衝呆立一旁的陸淮安挑眉,“你讓大家不要圍觀了,把人群疏散,這孩子需要呼吸新鮮空氣。”
陸淮安在部隊上過急救課,雖然沒有關於哮喘特殊疾病的知識,但蘇晚棠說了那一套話,他經常聽,看著她冷靜的面容,他倒相信她是有真本事。
“劉虎。”陸淮安喊了一聲。
“陸營,我這就去。”
他聲音不算大,還沒劉虎嗓門洪亮,但蘇晚棠還是輕皺了下眉頭。
陸淮安心底有種莫名的感覺,讓蘇晚棠因聲音蹙眉的是他,不是劉虎。
只是,他好似沒得罪她吧?
又過了一會兒,小男孩舒晨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喊了聲:“娘。”
“姑娘,我能抱了?”
“嗯。”
隨後,蘇晚棠又給李娟說了一些“哮喘”平日裡的注意事項。
母子倆道完謝離開。
等他們一走,蘇晚棠看向陸淮安。
陸淮安立馬站直了身板,伸出手。
“同志你好,我是陸淮安。”
蘇晚棠沒有去握手,而是似笑非笑仰著脖子看陸淮安。
“陸淮安同志你好,介紹一下,我是蘇晚棠。”
蘇晚棠...
竟是她。
“好名字。”劉虎聽到這句話,由衷讚歎道。
雖然他是個大老粗,也不會寫,但莫名的,這名字一出來,就讓人感覺這名字很好聽,就像他們陸營。
陸淮安。
響響亮亮的名字,一聽就倍有面。
“蘇姑娘,這是陸——”
劉虎話沒說完,就被陸淮安踢了一腳。
忘了,陸營有媳婦。
“走。”
陸淮安率先邁出步子。
劉虎一愣,衝蘇晚棠笑了笑,追上去。
“陸營,不等嫂子了?”
“陸營,這是不是不太好?嫂子一個弱女子萬一出點事,咋辦?”
“還有政委那邊,直到你沒接人,不得削你?”劉虎一臉發愁。
他勸道:“陸營,要不在等等?萬一嫂子比仙女還好看呢?”
陸淮安還沒開口,小跑追過來的蘇晚棠忽地說道。
“劉虎同志你好,我是蘇晚棠,就是你們陸營口中‘一個鼻子,兩隻眼睛’的未婚妻。”
盯著蘇晚棠伸出握手的白嫩手掌,陸淮安明白了。
原來他們說話被她聽見了。
怪不得,對他鼻子不是眼。
看來是個睚眥必報的女子。
“嫂子?”劉虎愣了一下,握上去,憨憨一笑,“我叫陸虎,是陸營手下的兵。”
倏地,劉虎感覺一道如芒刺背的視線落在他和蘇晚棠交握的手上。
若是沒記錯,陸營剛才看嫂子,眼睛都看直了。
劉虎趕忙鬆開手,當起熱心媒婆。
“嫂子,剛才都是誤會,我們陸營可歡迎你來了,就是當兵的,在男人堆裡呆慣了,嘴笨些,不會說好話。”
“沒事。”蘇晚棠淡淡說道:“正好我不喜歡大老粗。”
“我是來退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