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當時陸震天突然暈倒的畫面,王嬸還是心有餘悸。
“我也不知道,我聽到動靜出來時,老首長就暈倒在地上,他手裡還握著電話筒,但電話已經掛了。”
“嗯,我進屋看看爺爺。”
蘇晚棠跟在他身後。
王嬸似乎想到什麼,叫住陸淮安:“淮安,老首長打電話前,顧指導員的小女兒來探望過老首長。”
顧指導員的小女兒...
難道是劉翠翠口中的白月光?
蘇晚棠暗自猜測著,隨著陸淮安走進書房。
“爺爺。”
陸淮安打量著正在練字的陸震天,他老人家精神頭還不錯,完全看不出剛去過醫院的任何跡象。
但陸淮安卻不敢掉以輕心,他眉頭擰得更緊了。
也是下午,他才知道,爺爺的身體並不好。
年邁的身體、早年上戰場留下難愈的舊傷...
其中,最嚴重的是執行一次爆破任務時,在腦子裡留下的彈片,據給爺爺檢查身體的醫生說,彈片壓迫到了神經,爺爺有隨時痴傻的風險。
目前沒有有效的治療手段。
但病人情緒穩定,會對病情的惡化有一定延緩作用。
所以,陸淮安改了主意,去接了蘇晚棠。
“醫生怎麼說?”
“能有什麼事?老毛病了。”陸震天扔下毛筆,不以為然道。
“晚棠丫頭呢?”
蘇晚棠從陸淮安身後走出來,笑著打了聲招呼。
“陸爺爺好。”
陸震天愣了一下,眼神帶著些許懷念。
“像!真像!簡直跟你奶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來來來,晚棠丫頭累了一路,快坐下。”
陸震天拉著蘇晚棠的手,把人摁在凳子上。
長輩都沒坐,她一個晚輩坐著,太沒禮貌。
“陸爺爺...您坐,我站著就行。”
蘇晚棠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她屁股才離開凳子就又被陸震天摁了下去。
“爺爺坐了一下午了,不累。”
蘇晚棠正尷尬到不知道怎麼做時,陸淮安搬著一張凳子放到陸震天身後。
“爺爺,你也坐。”
陸震天倒沒客氣,一屁股坐下。
見他坐下,蘇晚棠微微鬆了一口氣。
想到剛剛,她不由看向陸淮安,他這是看出了她的窘迫?在幫她解圍?
倏地,陸淮安的視線掃過來,蘇晚棠心口一跳,忙轉移視線。
“陸爺爺,這是你寫的字嗎?很...”想說些什麼轉移偷看被發現的心虛的蘇晚棠,看著書桌上攤開的紙,一時沒找到什麼確切詞彙。
偏陸震天還來了興致。
“很什麼?”
“有特色,過目不忘。”
陸淮安掃了一眼蚯蚓爬的字跡,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晚棠一眼。
“哈哈哈。”
“晚棠丫頭,還是你有眼光,那群沒眼光的老頭,還說我這狗爬字,哼,一點也不識貨。”
蘇晚棠訕訕地笑了笑,沒接話。
陸震天人雖老了,但眼睛還是很尖,注意到了二人分別落在彼此身上的視線。
他嘴角扯得更大,露出粉嫩的牙豁子。
“晚棠丫頭,你和淮安打算什麼時候辦事啊?”
“啊?”
話題跳躍太大,蘇晚棠有些沒反應過來。
“爺爺,我和蘇同志彼此無意,這樁婚事,還是退了為好。”
陸淮安一開口,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蘇晚棠,也緊跟著說道。
“陸爺爺,現在提倡戀愛自由,我對陸同志無意,贊成退婚。”
陸震天:“你有喜歡的人?”
“沒有。”
“那你覺得他很差?配不上你?”
“陸爺爺,跟這個沒關係。”
“晚棠丫頭,回答爺爺是或不是?”
陸淮安能年紀輕輕當上營長,能力自然不差,更別說這樣的家世。
蘇晚棠不能昧著良心說話。
“不是。”
陸震天猛拍大腿:“這就沒問題!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沒感情就培養感情!”
好土匪的邏輯,偏蘇晚棠一時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陸爺爺,我現在只想鑽研醫術,不想結婚。”
“這不是問題,我給你安排進去軍區醫院,你們還年輕,孩子晚兩年生,不著急。”
安排去軍區醫院。
不得不說,蘇晚棠心動了。
“陸爺爺,結婚是兩個人的事。”
陸震天琢磨出味來:“你擔心淮安?”
“他沒喜歡的姑娘!還有他的意見不重要!”
“爺爺!”陸淮安喊道。
“啊!”陸震天捂著腦袋,“不行,我氣得頭疼!”
蘇晚棠覺得陸震天演技挺浮誇的,但是陸淮安好像吃這套。
他抿了抿唇道:“我沒意見。”
“晚棠丫頭?”
陸震天立馬頭也不疼了,他衝蘇晚棠擠擠眼,臉上就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快點頭,說我願意”。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