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誰啊?”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晚棠握緊了手裡的聽筒。
“伯母好,我是霍同志朋友,在醫院當醫生,我姓蘇。”
電話那頭的霍曉燕扯著的嗓門立馬弱了下來,眼底閃過幾抹精光。
莫不是喜歡軍的小姑娘?
能當上醫生,想來家境也不錯。
她笑道:“叫什麼伯母,這麼見外?喊嬸兒。”
“嬸子,我也不想多嘴說人閒話,但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蘇晚棠忍著噁心說道。
這話咋聽著那麼不對味?霍曉燕心底猛地一咯噔。
“嬸子,霍同志媳婦也太過分了些!”
軍媳婦?那不是蘇家閨女嗎?
關係到霍軍,霍曉燕眼神立馬陰狠起來,不等她問,想早點掛電話的蘇晚棠就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她花錢大手大腳,剛來部隊就買了個電視不說—”
“啥?”
霍曉燕眼睛都瞪直了。
一臺電視機二百來塊,怪不得軍這月的津貼沒往家裡寄來,她還以為是出任務了,沒顧上,原來都是讓蘇家那小娘皮給嚯嚯了!
“這還不是最氣人的!”
霍曉燕驚了又驚:“還有?”
“她故意顯擺,買了超出津貼的好酒,舉辦暖房宴,傳出風聲,引來領導,又正巧撞見她…”蘇晚棠故意喘了喘,“當著好幾個戰士們的面,脫光勾引霍同志…幹那檔子事…”
霍曉燕不敢置信,傻傻的問了一句:“哪兒檔子事?”
“嬸子!”蘇晚棠羞惱的喊了一聲,沒說什麼,卻把什麼都說了。
“總之,領導非常生氣,直接把霍同志連降兩級,霍同志…他…他…如今成班長了……”
“啥?降職?班長?”
霍曉燕眼前一黑,一頭栽下去,連蘇晚棠啥時候掛的電話都不知道。
“曉燕!曉燕!”
門口嘮嗑的村民,看見這一幕,立馬從小板凳竄起身,圍過來。
霍軍在他們這十里八村可是出息人,村裡的電話,也是他安排裝的,就裝在村口老李頭家,方便各家各戶接打。
村口,就是村裡愛八卦嬸婆的聚頭地。
之前,聽說是部隊打來的,她們就已經豎起了耳朵。
她們也聽到了‘降職’‘班長’兩字,但他們都是大老粗,也不知道部隊具體的職稱,只是大致知道,班長是個小官,營長是天大的官,一月光津貼都好幾十塊,抵他們幹好些年農活。
如今,看霍曉燕這狀態,她們心底不由嘀咕,難道霍軍出事了?
有嘴快的婆子,更是直接問了出來。
“曉燕,你家軍犯啥錯誤了?都降職了?”
臉上剛緩過來一絲血色的霍曉燕,聞言,臉又黑成鍋底。
她挺直腰桿,扯著嗓子罵咧道:“你們個長舌婦!亂嚼什麼舌根?我家軍好著呢!什麼降職?不可能!這次是喊我隨軍裡,說是下了火車,讓他手下的班長來接我。”
聞言,幾個婆子立馬恭維起來。
“隨軍?曉燕,你可真是好福氣!”
“行了,不跟你們說了,我回去收拾行李了。”
霍曉燕腿倒騰的飛快,飛快就消失在幾人面前。
“啊呸!拽什麼拽!不就有個當營長的兒子嗎?”
“就是。”
“不過,話說回來了,去部隊也不用這麼急吧?難道霍軍真犯錯誤了?”
……
火車站。
“豔兒,娘給你說的,都記清楚沒?”
“娘,俺記得。”
“可娘…真不用俺和你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