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武芳乃沒有反對艾澤的方針,聲音卻是變得越來越小,隱隱還能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顯然是冷得不行。
“你還是先把衣服脫下來擰乾吧。”艾澤看著這樣的朝武芳乃,眉頭越皺越深,道:“不然,沒等到叢雨過來,你就得先倒下了。”
“還是你想等祟神過來以後,再拖著一身的水去和人家鬥?”
“別到時候又要我救你。”
說著,艾澤背過身去,留給朝武芳乃一個精壯的背部。
朝武芳乃本想繼續拒絕,但一想到自己可能又要拖累對方,且穿著溼衣服確實冷得不行,她頓時猶豫了起來。
好一會以後,朝武芳乃才小聲的說了一句。
“那、那你不能轉過身來哦?”
朝武芳乃那有些顧慮的發言,讓艾澤撇了撇嘴。
“雖然只是暫時的,而且還只是名義上,但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未婚夫,剛剛為了救你連人工呼吸都做了,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此話一出,朝武芳乃頓時驚愕了起來。
“你、你剛剛給我做人工呼吸了?!”
顯然,朝武芳乃並沒有這方面的記憶。
(我不僅給你做人工呼吸了,還給你壓了胸……)艾澤很想這麼說,但一想到這女人有可能鬧得不可開交,便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丟擲一句。
“別在意那種小事。”
這不僅沒有讓朝武芳乃罷休,反而讓她更加激動了。
“怎麼可能是小事啊?!那可是我的……我的初吻……!”
說著說著,朝武芳乃發白的臉一下子紅了。
“那只是急救措施而已,不算數的。”艾澤沒有回頭,頗為不耐煩的道:“再說了,那個時候的你冰冰涼涼的,跟具屍體似的,親那個狀態下的你和親一塊冷凍的豬肉根本沒什麼區別,就別再糾結那種事了。”
這也是艾澤的真實感受,所以他完全不覺得害臊和不好意思。
“冰凍的豬肉……”
朝武芳乃卻是彷彿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在那裡碎碎唸了起來。
“你到底脫不脫?”艾澤直言不諱的道:“不脫的話我就回頭了。”
“……我脫。”
朝武芳乃雖然對艾澤的說法和做法都很有異議,可身上涼颼颼的感覺真的很不好,讓她感覺渾身的體溫都在迅速流失。
於是,朝武芳乃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艾澤,看著對方那精壯的後背,臉紅紅又扭扭捏捏的脫下身上的千早及巫女服。
“速度快點哦。”艾澤催促道:“山上蚊蟲還是挺多的,可能還有蛇什麼的,最好別長時間的光著身子。”
“知、知道了啦。”朝武芳乃小聲的嘟噥了一句,手腳卻是加快了不少。
空氣頓時變得寂靜了下來,讓艾澤和朝武芳乃之間的氣氛又是變冷了不少。
就在朝武芳乃默默的將垮褲都給脫下來擰水時,艾澤忽然出聲了。
“那就是你竭力想要隱瞞的東西?”艾澤冷不伶仃的說道:“被詛咒的不祥之地,穗織之所以會傳出那種流言,就是因為這個?”
朝武芳乃的動作頓時一滯,神情亦是變得陰晴不定了起來。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是什麼都不想說嗎?”艾澤沒有等來背後的回應,卻也不在意,這麼道:“也罷,反正就算你不說,我也大概瞭解都發生什麼了。”
朝武芳乃拿著溼衣服的手不自覺的用力。
“……你真的瞭解了嗎?”
朝武芳乃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差不多吧。”艾澤面色平靜的說道:“既然叢雨丸是真正的御神刀,關於它的傳說都是真的,那流傳在穗織裡的傳說,估計也是真的吧?”
“神賜叢雨丸於穗織,助穗織擊退遭妖怪蠱惑的侵略者,並討伐了妖言惑眾的妖物……如果這種傳說是真的的話,那那種所謂的祟神,也就不難理解是什麼了。”
“或者是妖怪死前留下的詛咒,又或者是妖怪死後的怨魂在作祟。”
“無非就是這兩種可能罷了。”
聽到艾澤的話,朝武芳乃沉默不語。
“既然都叫被詛咒的不祥之地了,那應該是前者吧?”艾澤繼續說了下來,施施然的道:“為禍穗織的妖怪雖然被叢雨丸給討伐了,但祂卻在穗織裡留下了詛咒,向這片土地的人施以報復,情況應該就是這樣。”
“但有一個問題。”
“既然有那種東西存在,那為什麼穗織至今為止還相安無事?”
“難道詛咒只會在山上出現?而且只會在夜裡變成那種怪物殘害他人?”
艾澤提出的問題,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裡獲得朝武芳乃的回答。
就在艾澤以為朝武芳乃會一直保持沉默,一如既往的拒絕他涉入這些事情時,朝武芳乃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了。
“過去,祟神也曾離開過山,到穗織裡肆意殘害他人,造成過很大的災難。”朝武芳乃語氣極為壓抑的說道:“只是,那是在汙穢累積到一定的程度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祟神並不強大,的確如你所說的那般,只會在山上出現,也只會在夜裡成形。”
“可若是一直沒有人消滅的話,祟神的數量就會越變越多,它們也會吸收穗織這片土地上累積的汙穢,變得越來越強大。”
“到時候,祟神就會下山,在穗織內肆虐,這是過去曾切實的發生在穗織歷史上的事情。”
聽到這話,艾澤頓時懂了。
“所以,穗織之所以能夠一直相安無事,就是因為在汙穢積攢起來之前,你們就先將祟神給祓除了吧?”
艾澤如此說著。
“你們朝武家,一直以來都在守護著這片土地,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