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
美泉宮的長廊裡，布呂歇爾的目光掃過牆上精美的紋飾和雕刻，不禁皺了皺眉：“應該讓奧地利人來柏林才對。您看看這裡，只適合舉行舞會，而非作戰會議。”
一旁的普魯士總參謀長沙恩霍斯特沒接茬，轉而道：“您聽說了嗎，瑞典已確定會加入反法同盟？”
“霍克斯堡勳爵還真的很會遊說。”
“古斯塔夫四世更多是考慮自身的安全。”沙恩霍斯特道，“英國人承諾將促成他們與俄國達成一份同盟協議。”
布呂歇爾撇了撇嘴：“這麼說，瑞典人不會派出太多軍隊了？
“對了，我離開柏林之前聽說陛下打算接受華沙的停戰條件了？”
沙恩霍斯特點頭：“是的，俄國軍隊已經打到了皮亞季河南岸。而陛下不希望波蘭消失，那可以讓我們和俄、奧之間有所緩衝。奧地利人也是這個意思。”
皮亞季河就在平斯克南部，也就是說，目前俄國佔領了第聶伯河沿岸、沃里尼亞以及波多利亞等龐大領土，超過了波蘭三分之一的面積。
沙恩霍斯特繼續道：“俄國拿到了幾乎所有東正教地區，也該滿足了。
“而波蘭人那邊也差不多答應了所有停戰條件，包括控制軍隊規模在3萬人以下，貿易特許權，還有戰時通行權什麼的。
“陛下和總參謀部都認為，現在是時候將注意力轉向萊茵河左岸了……”
兩人正說著，就聽到前方的大廳裡傳出吼聲：“你們不能總是想著自己的利益。上次就是這樣，才讓法國人抓住機會，將聯軍分別擊潰。
“顯然地勢平坦的低地更適合作為主攻方向，佔領瓦隆區之後，就能直接威脅到法國本土，或者從盧森堡進攻凡爾登要塞……”
另一個南德口音打斷了他：“您能想到的，法國人同樣不可能忽略。
“他們在布魯塞爾至科隆一線屯集了大量兵力，就等著我們在渡過萊茵河時，進行攻擊。而且從西線進攻，還會涉及到荷蘭這個中立國……”
布呂歇爾和沙恩霍斯特輕手輕腳地進了會議大廳，就看到普魯士總指揮官霍恩洛厄親王正用雙手撐著桌子，瞪向對面的奧地利軍官：“荷蘭人背棄了同盟，理當受到懲罰。而且您大概忘了弗拉芒這塊帝國的領土。我們在進攻瓦隆之前，就能順帶收回它！
“而聯軍如果投入北義大利戰場，恕我直言，法國人根本不會在乎……”
奧地利的費迪南德大公立刻高聲道：“這恰是我們的優勢！
“法國肯定不願為義大利投入太多精力，佔領這裡，可以獲得距離法國最近的補給源。
“帝國在北義大利統治多年，還有很多勢力會聽從皇帝陛下的命令。
“波河平原也遠比低地更容易展開軍隊，從而發揮出我們的兵力優勢！”
布倫瑞克公爵淡然道：“殿下，您大概忘了曼圖亞要塞。法國人只需要沿明喬河一線佈置五六萬軍隊，我們就很難在短時間內突破。”
沙恩霍斯特在後排坐下，側頭對布呂歇爾小聲道：“其實威尼斯西部水道密佈，並不適合大兵團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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