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本事,確實是他被師父帶走後才開啟的。但在那之前他就有種預感,只不過像是受到了限制,無論怎麼努力也戳不破那層窗戶紙。
師父似乎早知道他有這種本事,把他帶走的當天就進行了針灸,一週之後他就像開了“天眼”,可以在腦海中呈現出畫面了。
起初他的能力很弱,也無法透視,只能模糊地看到面對面的距離。
直到三年前,他不聽師父勸阻,非要娶李雅並給她捐腎後,在那顆腎臟摘除的一剎那,他就像瞬間開啟了封印,不但能看得更遠更徹底,還隱隱有了睜開眼皮的趨勢。
可是,這三年無論他怎麼努力,那雙緊閉的眼皮始終無法睜開,只有“內視”的本事不斷增強。
最近,他睜眼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好像只差一個契機就可以睜眼探索這個世界的真相了。
經歷了剛才的小插曲,袁若麟也安靜下來,氣氛有那麼一絲尷尬。
法拉利離開市區後,袁若麟打破了沉默。
“我還有一事不明,不知道你想不想說。”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對李雅那麼好吧?”
“能說嗎?”
袁若麟有些詫異,這個人除了眼睛看不見,好像真的什麼都知道!
林難無所謂地笑了,說道:“我是個孤兒,在我對這個世界有感知的時候,就是孤兒院裡的盲童,如果不是那個黑心的院長,我的童年應該一直生活在那裡……”
“他怎麼你了?”袁若麟忍不住插話,說完又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頭。
“那是一個民營孤兒院,院長是當地的慈善名人,外界都以為他辦孤兒院是善舉,卻不知道他背後訓練這些孩子乞討、詐騙……”
“啊……”
袁若麟張大了嘴巴,一臉同情地看著林難。
“如果不聽他的話,就會捱打受餓,連件衣服都不給。我九歲那年,外出乞討的時候偷偷藏進了垃圾箱裡,至此擺脫了他的控制,開始流浪。”
袁若麟感同身受,美麗的臉頰上佈滿了淚水。
“那時的我只有最基本的生存能力,夏天被曬,冬天受凍,有時候兩三天吃不上一口東西。有一天,我又冷又餓,暈倒在了榮江的街頭,在我垂死之際,一個少女喊醒了我,她給我拿來了衣服和吃的。我撿回了一條命,後來就被師父帶進了山裡。”
“那個少女就是李雅?”
袁若麟哽咽著問道。
“對!那時的我雖然看不見,可是記下了她的名字!這個名字成為了我活下去的希望,更是我未來奮鬥的信仰,我想有朝一日好好報答她,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
“我……懂……”袁若麟抽了下鼻子,擦著眼淚說道:“可是,現在的李雅真的就是救你的那個少女嗎?”
“我記得那條路,李家就住在那條路上!雖然我也無法相信曾經做夢都要守護的女神,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可她就是李雅!”
“你問過她嗎?”
“我問過,可她說記不清了,也許她當年做的好事太多,長大後反而變壞了。呵呵……”
袁若麟冷哼一聲,不服氣道:“也許只是巧合,當年那裡正好有一個同名同姓的少女出現!”
“也許吧,可這已經不重要了。”
“哎,你的人生太悲慘了,也許沒有這樣的歷練,你也不會擁有現在的本事和醫術,就憑你的能力,應該可以過得很好!”
袁若麟開進一棟別墅院內,穩穩停下了車。
林難明白她把話題轉到醫術上的用意,說道:“你說的那個人,我可以去看看,但不保證能醫好。”
“謝謝!”
袁若麟會心一笑,指著樓上說道:“進去吧,你師父留下的東西就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