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彷彿來自宇宙的深處,冰冷而又堅定,直抵核心,宣告著毀滅的降臨,不容任何人質疑與反抗。
橘子在這強大的精神壓力下,只覺渾身如墜冰窖,冷汗如雨下,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無數次,她在絕望中動了自殺的念頭,想要一了百了,與星嘯同歸於盡,以此來結束這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然而,心中那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以及對星嘯深深的恐懼,又讓她在關鍵時刻一次次放棄了這個念頭。
況且,她身上還留有陸鏡暝的後手,這使得她想要自殺都變得異常艱難。
橘子甚至懷疑,即便自己作為御主死去,以星嘯的能力,也必定有手段延續自己的存在,繼續在這片大陸上踐行她那可怕的毀滅理念。
而且,陸鏡暝也絕不會允許她輕易赴死。
若不是自己還有利用價值,恐怕早就和其他人一樣,被毀滅的力量同化,淪為星嘯指揮下反物質軍團的一員,成為行屍走肉般的存在。
星嘯目標明確,行動如疾風驟雨般高效。
如今,一切準備就緒,舞臺已經搭建好,該登場的人也都已到位,她自然不會再有絲毫的猶豫與拖延,將以最直接、最具破壞性的方式開啟毀滅之旅。
她不會玩弄那些複雜的計謀,除非有必要,也絕不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因為,她的存在本身,便是一場足以讓整個世界為之顫抖的災難具現化。
“是!”
橘子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話音剛落,一股冰冷而強大的力量便瞬間包裹了她,那力量粗暴得不容任何反抗,彷彿要將她的骨骼都碾碎。
她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眼前的星空異象便如潮水般退去,整個人已被強行拽回了外界的帥賬之中。
腳踏實地的瞬間,橘子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悶痛,彷彿有塊巨石壓在上面,讓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帥賬內的陳設依舊,卻因剛剛經歷過異空間的轉換而顯得有些扭曲模糊,空氣中還殘留著星嘯身上那股宇宙星空的冰冷氣息,這氣息如跗骨之蛆,讓她渾身發冷。
橘子強撐著身體走出帥賬,目光所及之處,火鳳魂導師團的成員們已經整齊劃一地集結在營地之中。
月光下,她們的身影挺拔如松,卻又死寂如墳,曾經靈動的眼眸此刻空洞無神,宛如一尊尊精緻卻毫無生氣的人偶。
她們的佇列整齊得令人心驚,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無比,卻透著一股非人的機械感。
看到這一幕,橘子的心猛地一沉,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一股濃烈的絕望感席捲全身。
她下意識地抬眼望向明都皇宮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諷。
徐天然,那個自視甚高的攝政王,恐怕到現在還在做著掌控一切的美夢吧。
他以為自己能與絕滅大君平起平坐,能利用這股力量達成自己的野心,卻不知在星嘯眼中,他不過是一隻跳樑小醜,隨時可以被碾死。
無論是徐天然,還是這看似強盛的日月帝國,終究都逃不過被毀滅的命運。
在星嘯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盟友”二字,只有“待毀滅之物”。
徐天然的計劃橘子很清楚,他要藉著明都魂師大賽的契機,將各路從者、御主以及其他帝國的宗門勢力一網打盡。
先是在比賽中秘密抓捕被淘汰的宗門勢力成員,等大賽接近尾聲,再聯合聖靈教和日月帝國的力量,依靠反物質軍團,對剩下的御主和從者發動致命一擊。
為了實現這個計劃,他早已在明都佈下了後手,建造了無數地下防禦設施,畢竟這些平民是他統治的根基,沒有了平民,他的帝國便成了空中樓閣。
畢竟他也知道,這一次冒險將戰場選在明都,註定會揹負風險,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畢竟徐天然也知道從者實力強大,一旦發生戰鬥,對明都破壞極大,但徐天然也做好了明都損失慘重的打算,為了他更大的野心,一切都是可以犧牲的。
可他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星嘯根本不屑於按他的劇本行事。
如今,魂師大賽尚未開始,各大勢力的人剛抵達明都,參賽選手也才在明都大酒店安頓下來沒多久,星嘯便已果斷地要動手了。
橘子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波瀾,不動聲色地抬手按在腰間的一枚小巧魂導器上。
那魂導器呈暗金色,上面雕刻著繁複的紋路,輕輕一觸,便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嗡鳴,一道微弱的能量波動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傳向未知的遠方。
做完這一切,她緩緩抬起左手,掌心處,那枚血紅色的令咒驟然綻放出刺目的紅光。
紅光如同一道燃燒的火焰,沖天而起,撕裂了漆黑的夜空。
在明都的夜空中,紅光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燃燒高塔圖案,塔尖的火焰彷彿要將整個天空都點燃,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這是星嘯定下的毀滅圖騰,是踐行毀滅的訊號。
若是星嘯親自指揮,反物質軍團便如她的手足般聽從號令,哪怕相隔萬里,也能精準執行命令,根本無需如此張揚的訊號。
但此刻,橘子是星嘯的代理人,必須依靠這訊號來調動反物質軍團。
星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