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周頌遞給秦羽一杯果汁和餐巾紙,嗓音溫和,“誰家都有難唸的經,你如果需要幫忙,儘管開口。”
許鳴則連忙點頭附和:“可不是嘛,不過小羽姐——”
指節輕叩桌面的聲響打斷了他的話,眾人循聲看向陸知彥。
他慢條斯理道:“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話裡話外,都是讓話題到此為止的意思。
他目光掠過女人纖細手指,聲線不自覺放柔:“既然回來了,就安心待著。”
語氣裡的護短之意十分明顯。
許鳴則瞥了眼兩人神色,識趣地轉移話題,舉起酒杯笑道:“管他以前怎樣,今天難得聚齊,來!敬小羽姐回國!”
商圈裡類似的故事並不少見,什麼養的金絲雀假死帶球跑,幾年後被霸總抓回國之類的,大家心照不宣。
秦羽只是因為家裡原因不得不以這種方式離開而已,現在她好好回來了,對他們而言,是值得高興的事。
許鳴則猛灌一口酒,“要我說,不如辦場接風宴,省得有些不懂事的人冒出來惹麻煩。”
秦羽聞言彎起唇角,柔聲道:“辦宴太麻煩,私下聚聚就好。”
許鳴則急得直襬手:“這哪行!你當年在圈子裡那麼轟動,現在回來總得讓那些小輩認認人!”
他越說越起勁,忽然瞥見陸知彥清雋淡冷的神色,聲音驟然低了半度:“再說了,要是有人還拿以前的事嚼舌根怎麼辦?”
“可以辦。”陸知彥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
他側頭看向秦羽,對上她溫柔含笑的眸子,淡聲道:“再加個人。”
許鳴則挑眉:“誰啊?”
“溫穗。”
包廂裡瞬間安靜。
許鳴則皺起眉:“關她什麼事?她跟我們又不熟。”
話未說完,被周頌輕輕碰了碰胳膊。
周頌笑著替陸知彥圓場:“溫穗現在畢竟是圈內人,她來也合理。”
隨即,他轉向秦羽解釋,“何況陸家跟溫家還有合作,作為合作伙伴,她出席也合適。”
許鳴則撇了撇嘴,灌了口酒不再言語。
秦羽握著杯子的手微微收緊,果汁在杯壁晃出細小漣漪。
她抬眼看向陸知彥,後者低垂眼簾,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叫人看不清神色。
“好,”她聽見自己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聽知彥的。”
另一邊,秦笙笙衝出包廂,眼眶通紅地坐進路邊等候的保姆車。
她蜷縮在後座,指尖反覆摩挲手機螢幕,窗外夜色如墨,將她眼底的戾氣壓得更深。
接著,她撥通沈明珍的號碼,喉間泛著酸澀:“伯母,今天吃飯時他們都圍著秦羽轉,我實在受不了了。”
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男聲,很快被沈明珍的勸誡覆蓋:“笙笙,別孩子氣,你姐姐剛回來,總要給她些面子。”
“她當年根本不是真死!”秦笙笙厲聲道,“您幫幫我,我只想進陸家。只要您肯幫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
“不是伯母不想幫你,知彥的脾氣你清楚。”沈明珍嘆了口氣:“他心裡一直有小羽。”
“心裡有她?”秦笙笙險些咬破舌尖,指甲深深掐進大腿,“可陪在知彥哥身邊的人是我!”
憑什麼!
憑什麼秦羽一回來就奪走知彥哥的關注!
還有許鳴則和周頌,說好的把她當妹妹寵著,結果現在卻冷落了她。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怒火,忽然放軟聲調,低聲說了幾句。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