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眾人目光霎時集中過去。
溫穗坐的位置正對門,她只淡淡瞥一眼,就低眸打量面前的牌,捏著骨牌邊緣,沒有出聲。
長輩在場,輪不到她開口。
“知彥許久沒見,更沉穩了,比你父親當年還出色。”沈老夫人覷了眼老姐妹的神色,笑著招呼,“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坐。”
陸知彥語調溫和地喚了聲沈奶奶,帶著秦羽進門。
其實在場人都知曉秦羽的身份,只是除了徐夫人,沈、霍兩位老夫人此前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今日一見,忍不住將她與溫穗對比。
然後得出結論——
還是溫穗瞧著順眼。
霍老夫人往嘴裡塞水果,胳膊忽然被沈老夫人戳了戳,兩人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都說相由心生,大家都是半邊身躺進棺材的人,什麼樣的沒見過。
她們就覺得比起秦羽純淨但妖豔的氣質,還是溫穗這種像水般柔和婉約的相處起來比較舒服。
也難怪顧辛華認準這孫媳婦。
換作自家孫子娶了溫穗,她們也不肯鬆口放人。
陸知彥在顧辛華身邊坐下,秦羽環顧四周,挨著他落座。
巧的是,正好和溫穗對面而坐。
秦羽一眼注意到溫穗手腕玉鐲,眼底閃過詫異。
是知彥送的嗎?
冰種翡翠成色極佳,石料少見,只是顏色款式偏莊重。
不太適合溫穗這種年齡段。
她目光隱晦掃過在場幾位老夫人,就從沈老夫人盤發上找到和玉鐲相似的翡翠簪子。
她頓時明白,這恐怕是一套,但玉鐲被沈老夫人送給溫穗。
秦羽微微咬了下嘴裡軟肉。
進門這麼久,只有那位見過的徐夫人跟她問好,剩下幾位,都沒主動和她說話。
屋內氣氛自兩人進門後就有些微妙。
行號一輪牌洗好,秦羽嘗試化解尷尬,輕聲道:“該誰坐莊了?”
“輪到我,”霍老夫人揉著太陽穴,“不過我累了,秦小姐替我玩幾把?”
“我嗎?”秦羽意外之餘忙不迭點頭,“好呀,但我牌技一般,輸了霍奶奶可別笑我。”
霍老夫人笑意淡淡:“隨意玩,奶奶給你兜底。”
“謝謝奶奶。”
顧辛華見狀也放下牌,讓陸知彥替自己上場。
徐夫人瞅著牌桌全是年輕人,提議叫溫崢加入,一局牌換了新面孔。
拿牌階段,溫穗突然感覺小腿被輕輕蹭了下,下意識蹙眉。
在她左邊,陸知彥表情疏淡冷漠。
而右邊的溫崢滿眼都是牌,摩拳擦掌,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樣子。
應該是誰是不小心碰到。
溫穗並未在意,可剛伸手摸牌,一股涼意瞬間從腳踝竄上小腿。
有人竟然藉著桌布遮擋,用鞋尖挑開她的褲腳,不輕不重地壓著她的腿肚子軟肉摩挲。
手裡牌差點沒拿穩,直接摔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