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入局渾水摸魚,撈的好處夠我家徹底躋身京城。”
陳岐晟笑容蘊著精明。
說到底還是陸家子嗣單薄。
三位爺裡,兩位長居海外,一位早年間便斷了繼承資格。
到了孫輩,唯有陸知彥佔嫡佔長。
陸二叔膝下僅有陸昕昕,偏偏她對經商毫無興趣。
陸三叔神秘莫測,連是否生過孩子,是男是女都無人知曉。
陸知彥今年已經二十八,還沒有孩子。
他但凡出事,偌大家業短期內只能由老太太重新掌舵,可老人家年事已高,又能支撐多久?
思及此,陳岐晟眼裡閃動八卦的光,興致勃勃地問:“我忽然想起,雖說你們簽了婚前協議,但丈夫離世的話,你多少能分點遺產吧?”
溫穗神情平靜,“想多了。”
即使陸知彥哪天真英年早逝,他的遺產分配也在協議裡寫清楚,由顧辛華全權決定。
那份協議具備法律效力,溫穗能帶走的只有早已轉入她名下的陸氏股份。
其餘資產如何分割,連沈明珍和遠在國外的陸父都無權置喙。
陳岐晟無奈攤手:“行吧。等會把資料列印份給我。對了,派去盯秦琨的人回訊息,說他最近跟港城那邊有接觸。不過對方太謹慎,暫時沒查到具體是誰。”
“港城?”溫穗從螢幕前抬頭,眉梢微擰,“他一直在D國,怎麼會跟港城的人扯上關係?”
“說不定是國外認識的?”陳岐晟聳肩,“港城本就魚龍混雜,外國人多的是。”
溫穗沉吟一瞬:“兩邊同時查吧,確保萬無一失。”
“OK。”
事情談完,陳岐晟沒多停留。
溫穗忙到傍晚開車回老宅,周管家卻告知,陸知彥清醒後就出門了,至今未歸。
她走進臥室,一眼看見床頭櫃上空空如也。
原本放在那裡的離婚協議書不翼而飛,大機率是被陸知彥帶去公司稽核。
既然人不在,溫穗也沒必要繼續留著,陪顧辛華吃完晚飯便返回公寓。
她進門就看見溫崢在打電話,眉頭緊鎖,滿臉不耐,語氣卻出奇溫和。
甚至能聽出兩分不易察覺的卑微,以及對上位者的習慣性討好。
溫穗瞬間猜到電話那頭是誰。
溫崢聽見動靜回頭,眉骨戲謔揚起,說:“我知道,一直按您吩咐盯著。何況我還和她住一起,您別擔心了。”
對面說了什麼,他敷衍應了幾聲後結束通話電話,隨手將手機扔向茶几。
“他打的?”
溫穗隨口問。
溫崢疲憊捏著眉心,有氣無力嗯了聲,“問你最近情況,有沒有叛逆。”
他坐進沙發,兩條長腿隨意伸展,幾乎佔滿整個長沙發,只給溫穗留了個單人位。
半晌。
溫崢想到什麼般猛地起身,直勾勾看向溫穗,“你外公有訊息了。”
溫穗立刻側過臉,“什麼?”
“他剛跟我說的,”溫崢俯身拿過手機,解鎖螢幕划進微信,“你外公最後出現的地方不是京城嗎?他往京城加派人手了,想搶在你之前找到人。”
從而抓住把柄,徹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