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科技一下子接手那麼多個專案,必須擴招。
人一多就沒辦法繼續蝸居在陳岐晟的公司,溫穗讓柳閔去看新樓盤有沒有合適的商業樓,找到之後價錢都沒空談拍板定下,當天就搬。
新公司尚未整理好,溫穗的辦公室也是戰損風格,餘元朔來找她的時候,還以為她摳搜到不裝修。
他手裡捏著一封古樸邀請函。
午後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斑白鬢角鍍上層暖邊,望著辦公桌後埋首處理檔案的溫穗,忽然想起許多年前那個在畫室裡,調色盤不離手的小姑娘。
“老師?”
溫穗從堆成山的檔案裡抬頭,看見餘元朔,連忙請他入座。
“你這辦公室就這樣了?”餘元朔掃了眼,起碼辦公桌和椅子是乾淨的,能用。
“等忙完這段時間會抽空裝修的,”溫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人多了總不好繼續麻煩晟哥,他也忙。”
“陳岐晟?”餘元朔從腦海裡翻出名字對應的人物:“港城陳家那位大公子?他什麼時候來的京城?”
他對陳岐晟印象不深,僅有幾次見面時他跟著溫穗來找他學習畫畫。
後來好像進時尚圈做珠寶設計師,結果沒幾年,又退隱回家繼承家業。
溫穗簡略說明情況。
餘元朔聽完,莫名嘆了口氣:“在港城的想往京城跑,在京城的想往滬城和港城跑。人啊,總是貪心的。”
“對了,”他感慨完,跳過這個話題,把帶來的邀請函遞給溫穗,“一個小型美術比賽,主辦人是我多年老友。你去試試,正好借這個比賽重新回到畫壇。”
“我可能沒有時間。”
溫穗看向特邀參賽四個字,“也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比賽,現在有天賦的新人那麼多,未必輪得到我。”
“所以更要去,”餘元朔說:“當年你為了嫁人封筆,如今準備離婚,是時候把畫筆撿起來了。”
他指著邀請函內頁:“獲獎作品會在京城美術館做獨立展區。穗穗,只要你願意,回頭一點都不晚。”
溫穗拿起邀請函,看見封底暗紋裡藏著行小字:
【獻給所有在廢墟上重建的靈魂】
這場比賽的繪畫主題是破碎與重構。
“參賽作品不限題材,但主題核心要扣住靈魂,”餘元朔提點道:“我看完你近兩年的畫,無論是成圖還是草稿都很合適。”
“穗穗,你好好想想。”
門被輕輕帶上。
溫穗雙手交疊,指腹無意識撫摸著無名指上早已消失的戒指痕跡。
或許,這場比賽不是起點,而是她用顏料重新勾勒自己人生道路的第一筆。
私人高爾夫球場、
秦羽正站在許鳴則身邊,等著球童把球撿回來,聲線溫柔得像團棉花:“說起來有些意外,昨晚參加聚餐時,聽餘大師的助理提起,溫穗要參加圈內舉辦的美術比賽。”
她掀起眼簾,恰到好處的驚訝裡透著三分擔憂:“她不是剛接手你家分出去那部分專案,怎麼還有精力顧這些?”
後面的周頌用手帕擦拭球杆,聞言動作微頓,隨即淡聲開口:“她向來有自己的主意。”
他語氣平靜,只有眉骨處尚未消退的淡青痕跡,洩露幾天前的隱秘衝突。
“參加就參加唄。”許鳴則雖然接管公司,但公司大事又不是他做主,丟專案就丟專案,他沒多在意。
何況當時他確實沒想到會撞上溫穗,如今腦袋清醒過來,就覺得溫穗其實也挺善良,給點專案和錢就能打發。
“參加就參加唄,”他把球杆往地上一杵,“一個比賽有什麼好提的?頌哥,你這眼睛到底怎麼回事?上次見還好好的。”
聽到他轉移話題,秦羽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