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就怪SR科技中標參與麒臻專案的訊息傳程序父耳中，覺得SR比星瑞更好，讓他重新來跟溫穗談，務必把合作敲定下來。
但程昊弈心裡還是意屬星瑞的心瀾專案。
“我能參觀參觀嗎？”
心底怎麼想他不會表現到明面，大不了按照爸爸的吩咐來SR走一趟，參觀過之後挑幾句刺，回去再告訴爸爸不合適。
最後爸爸總會妥協的。
程昊弈這般想著，站起身，見溫穗一動未動，忍不住擰眉，“不能看嗎？”
“當然可以。”溫穗站起來，暫時沒摸清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濃密眼睫低斂在前面帶路，“跟我來吧。”
溫穗領著程昊弈穿過開放式辦公區，玻璃隔斷後的研發團隊正在除錯機械臂，金屬關節轉動的嗡鳴聲裡夾雜著此起彼伏的討論。
“這是我們的智慧硬體組。”她指著工作臺上半成品的人形輪廓，“目前在做AI擬真機器人的互動系統開發。”
程昊弈雙手插兜湊近觀察，機器人尚未安裝外殼的胸腔內，線路板泛著幽藍的光。
“就這堆零件？”他嗤笑一聲，故意挑刺，“市面上仿生人專案黃了多少個，你們憑什麼覺得能成？”
話雖這麼說，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被螢幕上跳動的模擬演算法吸引——那些程式碼邏輯嚴密得超乎想象，若是真能實現，確實可能顛覆行業認知。
溫穗並未接話，繼續往前帶他經過實驗室。
員工們正在用一種陌生的符號語言編寫程式，靛藍色的字元在黑色背景上流轉，像流動的星河。
程昊弈腳步頓住，眉梢微挑：“這是什麼？”
“自主研發的程式語言。”
溫穗視線劃過螢幕。
她的語氣平淡如常，程昊弈卻突然沉默。
他在計算機領域浸淫多年，自然明白自主研發程式語言意味著什麼。
這可不是靠關係就能堆砌出來的成果。
接下來的參觀裡，程昊弈原本準備的尖銳問題都卡在喉嚨。
不管他提出多刁鑽的問題，溫穗都能條理清晰地講解技術難點與突破點。
程昊弈的潛意識裡，她一直都是靠著沈慕桉的扶持才成立的公司，甚至能跟陸氏集團叫板。
否則她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怎麼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立足。
可現在——
叮！
兩人準備返回接待室時，電梯門忽地開啟。
秦羽一襲白裙婀娜娉婷地站在裡面。
溫穗單手懶散插兜，用眼神詢問對方來幹嘛。
旁邊的程昊弈卻眼前一亮，剛才的動搖頓時消失。
原本他還糾結，SR的自研技術和創新思路，似乎也能給程氏帶來新突破。
可此刻秦羽站在面前，身後是陸氏成熟的技術體系與龐大的全球渠道網，僅憑她在競標會上淡定應對質詢的專業度，就足夠證明能力。
再看溫穗，單手插兜的姿態隨意又散漫，實驗室裡那些成果八成摻了水分。
畢竟誰都知道沈慕桉是計算機領域的天才，說不定那些亮眼的技術方案都是他暗中助力。
程昊弈越想越覺得自己差點被表象迷惑，唇角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