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龍哥遞橄欖枝，梟哥偏不接

小樹林裡光線昏暗，李老師的臉在斑駁的樹影下、顯得格外嚴肅。

她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刮過陳梟和蘇晚晴還牽著的手、最後釘在陳梟臉上。

蘇晚晴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把手抽了回來，臉“刷”一下就紅透了，緊張地攥著自己的衣角、低著頭，不敢吱聲。

“你跟我過來！”李老師對陳梟說，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陳梟回頭看了蘇晚晴一眼，用口型對她說了兩個字：“等我。”

說完，他跟著李老師走到了操場邊上一個更偏僻的角落。

“陳梟！”李老師停下腳、直接問，“我不管你在外面是‘梟哥’還是什麼，也不管你跟社會上的人有什麼瓜葛。”

“但蘇晚晴不一樣，她是個好學生，腦子聰明、人也單純。不出意外的話，她能考上重點大學。”

“我希望你離她遠點、你們不是一路人。別因為你一時的興趣、把她一輩子都給耽誤了。”

李老師的話說得很不客氣，她當老師這麼多年，見過太多這種事，好學生被小混混帶壞、最後兩個人一起完蛋。

陳梟沒吭聲、臉上也沒什麼不高興的表情。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是為學生好，但方法不太對的中年女人。

“李老師，你覺得，一個學生每天提心吊膽、連回家路上都怕被人堵，她能學得好嗎？”

李老師一下愣住了……

“以前，總有亂七八糟的人騷擾她、欺負她。那個時候，學校管了嗎？老師您又知道嗎？”

陳梟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但每個字都像針、紮在李老師心口上。

她確實聽說過一些風言風語，但真沒想到事情有這麼嚴重。

“我今天站出來，不是為了跟誰打架、也不是想把她怎麼樣。”陳梟的視線，投向站在不遠處那個侷促不安的女孩。

“我就是想讓她能安安穩穩坐在教室裡上課，能平平安安走完回家的路。就這麼簡單。”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著李老師，語氣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勁兒。

“您不信我也行。您可以盯著她的成績單。下次考試，她的名次要是掉了一名、您隨時來找我。”

“要是她的成績進步了，我別的也不求，就希望學校，能給她一個安安靜靜的學習環境。”

李老師徹底沒話說了。

她看著眼前的少年，明明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校服，可那股子鎮定和自信，根本不像個高中生。

她最後只能嘆了口氣：“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家長會的事，好像就這麼過去了。

第二天中午，陳梟按著昨天說好的，去了長途汽車站。

見面的地方不是車站裡面，是旁邊一家開了好些年的小飯館。

阿虎和李默跟在他身後，張強已經提前在飯館裡佔了個靠窗的座。

沒多久，三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個三十來歲的光頭，脖子上掛著條能拴狗的粗金鍊子，黑T恤緊緊繃在身上，胳膊上紋著一條龍，龍頭正越過肩膀。

他身後跟著兩個瘦子，賊眉鼠眼的，一看就是街面上混日子的。

光頭一進來，眼睛就在飯館裡掃了一圈，最後停在陳梟這桌。

他咧嘴一笑，大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陳梟對面，沉重的身體讓桌子都晃了一下。

“你就是陳梟？”光頭從上到下掃了陳梟一遍，眼神裡帶著點看不起，又有點好奇。

陳梟沒理他，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對面三人的空杯裡都倒滿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