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替公子科舉,你直接官拜宰相?

第73章 凡貪墨過百兩者,剝皮充草

鍾懿緩緩轉過身,臉上的平和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銳利。他直視著盧介玄,一字一頓:

“盧大人,你覺得盧家如今的境地可憐,我也覺得。可你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之時,可曾想過那些被你魚肉的邊軍士卒,那些嗷嗷待哺的百姓?他們……又何嘗不可憐?”

他向前一步,語氣愈發森然,

“你若繼續執迷不悟,以為憑著一本所謂的賬冊便能挾制朝廷,與聖上博弈,那便是痴人說夢!你可知,聖上龍顏大怒,已然放出話來,若查不出幕後主使,便要從你盧家……開刀問斬,以儆效尤!”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

空氣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龍涎香的清雅也無法驅散這股沉悶。

御案之後,大淵朝的天子,正值盛年的皇帝,此刻面沉似水,指節分明的手指緩緩摩挲著一份攤開的奏摺——正是關於兵部左侍郎盧介玄貪墨大案的詳細卷宗。

燈火搖曳,映照著他額前微微蹙起的川字紋。

好個盧介玄!朕的戶部,朕的兵部,竟養出這等碩鼠!

階下,刑部尚書林昌與大理寺卿馮致遠垂首而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周遭一片死寂,唯有燭火偶爾爆出“噼啪”的輕響,更添幾分壓抑。

良久,皇帝終於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那嘆息裡有失望,有怒其不爭,亦有一絲後怕。

“若非鐘鼎……”他頓了頓,目光從案卷上抬起,掃過下方兩位重臣,“朕竟還被矇在鼓裡,不知這國之蛀蟲,已然貪腐至斯!”

刑部尚書林昌聞言,立刻躬身。

“陛下聖明燭照,慧眼識珠!鍾懿雖有微功,亦是仰賴陛下簡拔,方能施展其才。此案得以揭破,皆乃陛下天威所致!”

一旁的大理寺卿馮致遠亦是心領神會,連忙附和。

“林尚書所言極是!陛下宵衣旰食,勵精圖治,方有我大淵中興之象。宵小之輩膽敢以身試法,實乃自取滅亡!”

皇帝唇邊泛起一絲冷峭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兩位愛卿,依你們看,這盧介玄一案,該當如何處置?”

氣氛再次緊繃。

馮致遠略一沉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開口。

“陛下,依臣之見,盧介玄與其子盧楓貪贓枉法,罪證確鑿。然其貪墨數額,雖不算少,卻也……罪不至彌天。臣以為,可依法剝奪其官職功名,追繳贓款,嚴懲此二人,以儆效尤便可。”

此案牽連不宜過廣,眼下朝局剛剛穩定,不宜再生大的波折。

盧家在江南勢力不小,還是穩妥些好。

“馮大人此言差矣!”林昌眉頭一擰,聲調陡然拔高,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剛硬,“太祖皇帝當年立朝,為懲治貪腐,曾定下鐵律——凡貪墨過百兩者,剝皮充草,懸於官衙!以儆後人!”

他語氣鏗鏘,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如今盧介玄所貪,何止百兩千兩?若不嚴懲,何以告慰太祖在天之靈?何以震懾天下貪官汙吏?”

馮致遠臉色微變,爭辯道:“林尚書,此一時彼一時也!太祖律法雖嚴,乃為亂世重典。如今我朝承平已久,自有《大淵律例》可依。律法明定,貪墨之罪,視其數額,自有削職、流放、乃至斬首之刑,何須動用那等酷烈手段?”

剝皮充草?林昌這是瘋了不成!如此血腥,豈不有傷天和,更令百官心寒!

“酷烈?”林昌冷笑一聲,眼中閃過厲色,“若非今日陛下聖明,鐘鼎得力,這盧介玄的貪墨,還要隱藏到幾時?他魚肉邊軍,私吞糧餉,與叛國何異?若不施以雷霆手段,如何能讓那些蠢蠢欲動之輩,知曉朝廷法度之森嚴,陛下懲貪之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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