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言拿他沒辦法,只能吩咐揚青送他回府。
她目送著聶宵的身影離去,暗暗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而聶宵回想著剛才,沈桃言的神情不似作假,看來是真的沒認出他,他可放心了。
夥計將包好的玉蓉酥送來給沈桃言。
沈桃言:“多謝。”
這玉蓉酥也算是她的“恩人”,叫她剛好撞破了所有的事情。
夥計:“你慢走。”
回去之後,沈桃言就眼巴巴地把玉蓉酥給聶宵送去了。
玉蓉酥,聶宵是要拿給喬芸的,自然是要收。
但沈桃言不想叫喬芸收得太歡心了。
她辛辛苦苦求過來的玉蓉酥,被自己夫君拿去討另外一個女人的歡心。
實在是叫人噁心。
昨日喬芸對她的高傲與自得,也實在是叫她惱火。
他們戲弄了她那麼久,也該讓他們自己嚐嚐那個滋味了。
就是不知道他們到時候,還能不能情比金堅。
瞿杳那邊來信了,看到她信上寫得洋洋灑灑的主意。
沈桃言輕笑:“阿杳真是的,這說得也太誇張了。”
瞿杳稱她為扇子仙人,一個月只做一把,價高者得。
這第一把扇子,是位公子要的,他的要求不多,只四個字:沉寂內斂。
至於扇骨,扇面什麼的,完全沒有說。
這是要沈桃言自己去琢磨了。
反叫她有點頭疼了,還不如多提一些要求,她好直接照著來。
不過,這位公子倒是大氣,給的銀子很多,很爽快。
就是不曾露面,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公子。
沈桃言:“洪都能拿出這麼多銀子,還給得這麼爽快的,不過是那幾個富商,這也沒幾家公子啊。”
罷了,還是先給瞿杳回信吧。
沈桃言提筆寫下:扇子仙人未免太浮誇了,取別的名兒吧。
於是,瞿杳第二日就將扇子仙人改成了桃夭山人。
得,又給沈桃言添了一層更神秘的隱士身份,引起了大家的好奇,這下更爭著搶著要了。
沈桃言聽著疊珠打聽回來的訊息,樂不可支:“阿杳也是做買賣的好手。”
如今她的煩惱,便是用什麼做扇骨,扇面才好。
最重要的是扇骨,她需得好好琢磨琢磨,用什麼做。
疊珠:“要不就用紫竹,亦或是檀木。”
沈桃言細想了一下沉寂內斂四個字,卻是搖頭:“定還有更好的。”
這不是在黎鄉時,做的那些簡易的扇子。
這算是桃夭山人在洪都的第一筆大買賣,她必須要極力盡善盡美。
疊珠:“那要不奴婢去叫人打聽打聽?”
沈桃言:“嗯。”
一個月,時間還很富裕。
沈桃言對外稱腳崴了,又得靜養了,且不能去見聶宵了。
不過她還是派了丫鬟每日都去事無鉅細地問,去關心聶宵。
聶宵是極敏銳的:“她從前崴了腳,不是一樣過來麼?”
就是病重,但凡還能走,也會撐著病體過來。
揚青:“許是這回嚴重了些,沒法走動吧,就像前段日子二少夫人不也病重得無法走動,沒能過來嗎?”
聶宵:“嗯。”
之後,他便不大關心了。
要是沈桃言的腳不嚴重,說不定她早就飛過來了。
想了三日,沈桃言也還沒敲定扇骨用什麼做好,疊珠打聽來的那些,沈桃言也覺得不合適。
沈桃言:“三日了,腳也該好了,走吧,我們去透透氣。”
她到府裡到處小坐,傍晚時分,她碰到了從府外回來的聶珩。
沈桃言甚是意外:“兄長。”
聶珩垂眼瞥了一下:“傷好了?”
沈桃言低頭看了看,因著她收身的動作,她的裙襬也往後收了收,露出了自己的鞋面。
她不自覺地動了動腳,十分孩子氣的動作。
聶珩看到了,眨了幾下眼睛,快速抬眼,看向別處。
沈桃言:“多謝兄長關心,已經好了。”
聶珩:“好。”
之後,兩人一時無言。
沈桃言:“兄長是辦完事回來嗎?”
聶珩:“是。”
沈桃言:“那兄長想來也累了,兄長先回去歇息吧。”
聶珩:“好,我先走一步了。”
沈桃言朝他行了行禮,目送他離開,不經意看到他的後腰間別著一把疊扇,沈桃言眼神一亮。
“兄長留步!”
聶珩立馬就頓住了腳步,微微側身,以眼神問她。
沈桃言走上前幾步,眼睛裡藏著亮亮碎碎的光:“兄長,你平時用的扇子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