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浮竹本想感嘆“可怕”,話到嘴邊猛地剎住,硬生生改口,“……強大的能力!”這能力的本質,完全超出了常規回道甚至絕大部分鬼道的範疇,觸碰到了禁忌的領域!
室內陷入了更深沉的死寂,山本元柳齋重國並未表態,他沉默著,如同積蓄風暴的淵海。僅僅是隱瞞斬魄刀形態和能力?這在屍魂界的規則下,的確算不得滔天大罪。任何死神在真央靈術院習得始解後,是否選擇上報能力細節,很大程度上靠自覺,瀞靈廷並未強行勒令。但太刀川信選擇的不是不上報部分細節,而是徹底偽裝了另一把刀!結合後續涉及的事件,這隱瞞本身,就已值得深究。
十三隊的死神中其實是有許多的斬魄刀是沒有記錄在案的,這些實際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真值得瀞靈廷去在意的,也只是在出現一些“特別”亦或是“強大”的斬魄刀時,才會對其格外上心。
比如日番谷冬獅郎的冰輪丸,可是被譽為有著能夠成為最強冰系斬魄刀的潛力。
京樂又繼續說道:“現在說會有關於靈王右手的事情,太刀川將那柄寄宿著靈王右手的淺打,交於了涅隊長進行研究,這也是他近些年一直沒有佩戴斬魄刀的原因,並且……涅隊長已經研究出些成果了。”
山本元柳齋重國聽到這裡,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當初有關於靈王右手的事情,我記得是曾告誡過他吧,他竟然一聲不吭私自進行這種舉動?!”
京樂無奈道:“還沒完,太刀川之所以會將淺打交給涅隊長,是他們進行了一場交易,籌碼除了那柄淺打之外,便是一些滅卻師了。”
滅卻師?!
聽到京樂總算是提到了滅卻師相關的事情,山本和浮竹頓時重視了起來。
“現世裡是有一些殘存的滅卻師族人的,他們是兩百多年前那場戰爭的倖存者,一直以來,我們屍魂界對其的態度只是進行監管,但涅隊長將他們當成了研究物件,讓其中本就不多的滅卻師倖存者又死在了他的實驗中不少,而太刀川提出的要求便是,讓涅隊長不再去拿現世的那些滅卻師當實驗物件。”
“另外,太刀川隊長近期有偷渡穿界門的行為,依靠自己斬魄刀的力量瞞過了監測,我懷疑,太刀川隊長偷渡穿界門到現世,便是和現世的那些滅卻師進行接觸,但現世發生了什麼,就不在大靈書迴廊的權能範圍之內了。”
所以,太刀川信的目的是什麼,到現在仍舊不清楚。
雖然京樂說了一些讓他們都感到吃驚的事情。
山本元柳斎重國面無表情地詢問:“你們覺得,他和滅卻師之間,發生了什麼?”
浮竹率先說道:“這種事情並無法定論吧,滅卻師本就只剩一些殘存的血脈,掀不起什麼風浪,太刀川隊長可能只是單純對滅卻師感興趣而已。”
山本元柳齋重國神色冷硬。
他的學生們不瞭解滅卻師這個族群很正常,當下的屍魂界中,真正瞭解他們的除了自己之外,也唯有雀部長次郎和卯之花了。
對於千年前的那場戰爭,如今的記錄也不過是隻言片語,沒真正切身經歷過的人都不清楚滅卻師的可怕。
信如今的行為,恰好是踩到了山本元柳齋重國的神經之上。
他似乎是知道自己為何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了,正因和滅卻師有關,讓他想起了千年前的事情,也讓他想起了……那個可怕的敵人。
也怪自己千年前沒能徹底了結那人的性命,才會讓其變成一個一直存於他心底的夢魘。
“長次郎。”
門外的雀部長次郎聞聲立即推開門,雙膝跪於門口垂首準備聽令。
“去叫太刀川來。”
“山爺!”京樂春水卻是在此刻叫止了山本總隊長的命令,“我覺得不著急去和太刀川隊長聊此事,他既然隱瞞,估計來見您時也不會多說什麼,我們都清楚他的性格不是嗎?”
“……”
山本元柳齋重國皺眉不語。
京樂春水緩緩說道:“不妨,由我先去見見那些滅卻師,看看能不能從中瞭解到什麼。”
去見滅卻師?
山本總隊長沉眸不語起來。
浮竹這時也道:“我也一同去好了,總隊長大人,我相信太刀川隊長是不會做什麼危害屍魂界的事情的,只是如今牽扯到了一些往事,讓我們有一些不太好的猜測而已,不過對於他偷渡穿界門的事情,您是可以對他進行處罰的。”
浮竹到現在還在為信說話,處罰偷渡穿界門這種事又能有多重,平日裡十三隊的死神去現世執行任務時,於現世逗留玩耍的不在少數,真要追究起來,也不過是禁足而已。
當下要做的,不過是調查清楚太刀川信和那些滅卻師接觸,到底談及了些什麼。
其實浮竹和京樂都覺得山本總隊長有些小題大做,硬要說的話,也只是信突然申請進入大靈書迴廊,讓這件事情升級進入了總隊長的視野,若在以往即便知道信在調查滅卻師的事情、以及和滅卻師接觸,也不會有太過激的反應。
也怪信,突然異想天開地提進入大靈書迴廊的請求幹什麼。
京樂內心腹誹著,但就在他這樣所想之時,忽感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山本元柳齋重國在一番思慮過後,“那好,你們先去吧。”
京樂和浮竹兩人一同走出了房間,浮竹見京樂沉思的模樣,出言詢問:“你覺得太刀川現在是想做什麼?”
京樂無聲地搖頭,他道:“我不知道,我突然覺得,自己完全不知道了。”
浮竹聽著他這奇怪的話語感到詫異:“什麼意思?”
京樂沉默了片刻,說道:“你應該也覺得,太刀川申請進入大靈書迴廊這件事十分荒誕吧。”
“……”
京樂幽幽說道:“太刀川也做了十幾年的隊長了,他難道不清楚這種事情嗎?但還是做了如此草率的決定,並且還是在完全不肯告知山爺自己目的的情況之下,如果他不是什麼蠢人的話……”
浮竹突然會意,吃驚地看著京樂:“你是說……太刀川是故意這樣做的?”
“我不知道。”京樂再次搖頭,“我什麼都確定不了,太刀川在很早之前就耍過我們,我剛才一直在想他為什麼會做這種蠢事,就突然覺得,我怎麼會把他去想成一個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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