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宏和段浪才則很冷靜，直奔楊大力的老窩——金山縣最大的服裝加工廠。
工廠門口，幾個混混樣的保安叼著煙，見到警車，收斂了點，但看段浪才的眼神還是帶著不屑。
楊大力在辦公室翹著二郎腿，聽手下彙報今天的收穫，得意地笑著。
他覺得，朱亮已經是囊中之物，段浪才也蹦躂不了幾天。
“楊總，柏隊長來了。”一個手下慌張地跑進來報告。
楊大力挑了挑眉，尋思柏宏來幹什麼。
不過，他自認在金山縣這塊地，黑白兩道都有些面子，柏宏不會輕易跟他翻臉。
“讓他進來。”楊大力整了整衣領，臉上擠出個笑。
柏宏帶著段浪才走進辦公室，空氣裡都是差煙和汗臭味。
“柏隊長，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準備。”
楊大力起身，假客氣。
他掃了段浪才一眼，眼神裡有點玩味和瞧不起。
柏宏直接問。
“楊大力，朱亮是不是在你這？”
楊大力哈哈一笑，覺得這話好笑。
“柏隊長，你這話說的，朱亮是誰？我哪認識？”
“我這小廠子，平時來的都是拉貨司機，哪有什麼朱亮？”他一口否認，眼都不眨。
段浪才冷眼看著，心想楊大力這演技真行。
但他越這樣，段浪才心裡越有底，朱亮肯定在楊大力手上。
柏宏沉下臉。
“楊大力，我勸你老實交代，朱亮最後出現的地方就在這附近，有人看到他被你的人帶走了。”
這話半真半假，是想詐楊大力。
楊大力心裡咯噔一下，但臉上沒露出來。
“柏隊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楊大力在金山縣也是有頭有臉的，綁架這種事，我幹不出來。”
“你總得有證據吧？不能瞎說好人。”
他咬死不認，還說柏宏瞎說。
看楊大力不吃這套，段浪才上前一步，聲音不大，但很有分量。
“楊大力，朱亮是什麼人，你可能不太清楚。”
楊大力嗤笑。
“哦？他不就是你找來的幫手嗎？怎麼，現在想拿他身份壓我？”
“我告訴你，沒用！在金山縣，是我楊大力的地盤！”
他以為段浪才想拿朱亮背後的小關係嚇唬他。
段浪才搖搖頭，嘴角冷冷一勾。
“你錯了，朱亮的父親，是牛尾鎮新上任的副縣長朱宏遠。”
這話一出，楊大力臉上的笑僵住了。
副縣長？牛尾鎮的副縣長？
他在金山縣混，對牛尾鎮那邊的情況多少也聽過點。
副縣長的兒子，真在他手上出了事，那後果很嚴重。
但他轉念一想，段浪才是劉家不要的，朱亮能有什麼來頭。
副縣長的兒子怎麼會跟他這種人混。多半是段浪才瞎咋呼，想騙他。
“副縣長的兒子？哈哈，段浪才，你編故事也編得像點。”
“他要是副縣長的兒子，還能跟你混一起？還能被我輕易綁了？”
楊大力強撐著，他不能被段浪才幾句話唬住。
段浪才眼神更冷。
“我今天把話放這，朱亮少根汗毛，你楊大力和你這廠子，都得從金山縣消失。”
“到時候來跟你談的，就不是柏隊長，是武警。”
“你知道什麼叫無差別剿滅嗎？”
段浪才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像錘子砸在他心上。
武警！無差別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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