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道轟炸仍在持續,那些幽藍光束始終在蟲潮最洶湧處綻放,為地面部隊開闢出一條條血肉走廊。嘭~嘭——!數十個空投倉的倉門同時爆開。
三百多名身披墨綠色戰甲的烈焰蜥蜴如潮水般湧出,他們的動力裝甲在夜光下,同樣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
嘡——嘡——!爆矢槍特有的轟鳴瞬間響徹戰場,.75cal和1.0cal口徑的爆矢彈,在空中劃出致命且璀璨的軌跡。
衝在最前方的跳蟲群首當其衝。
噗——噗!!可這些敏捷的異蟲在爆矢彈面前就如同“玩具”,每一發子彈都能將兩三隻跳蟲串成血肉糖葫蘆,並在最後一隻的體內引爆,令黃綠色的體液在空中爆開,形成一片腥臭的霧靄。
體型較大的刺蛇勉強能抗住幾發打擊,但它們引以為傲的骨針,卻無法在短時間內擊穿鈦坦甲的能量護盾。
“淨化異形!”
不知是誰在通訊頻道中怒吼。
六名雙手拎著等離子炮的烈焰蜥蜴組成火力網,每一次充能射擊,都能在蟲群中犁出焦黑的溝壑。
一旦被高溫等離子體觸及、掠過,異蟲的甲殼會瞬間碳化,內臟在體內沸騰爆炸。
幾隻狡猾的蟲群先鋒試圖從側面偷襲。
它們鋒利的鐮爪剛剛揚起,就被突然轉身的戰士用鏈鋸劍劈成兩半。
嗡~——呲——呲啦——!!
鋸齒咬合甲殼的刺耳聲響中,一名戰士甚至有餘裕調整角度,讓飛濺的酸液淋在另一隻撲來的異蟲頭上。
戰場各處都上演著類似的場景——
動力錘砸碎異蟲的酸液囊,爆裂的腐蝕液,反而成了對付其他蟲子的武器。
動力劍精準刺入刺蛇的神經節點,將這些遠端威脅扼殺在蓄力階段,更有甚者,面對撲到腳邊的小型異蟲,戰士們直接抬腳踩下,磁力靴的金屬靴底,直接將蟲軀碾成一灘噁心的“有機漿糊”。
雖然這些異蟲比常見的阿拉奇蟲族難纏許多,甲殼更厚,速度更快,但在三百多名負責拱衛帝國宮殿、主宇宙地球的烈焰蜥蜴面前,它們暫時還無法掀不起任何風浪。
戰士們以小隊為單位穩步推進,爆矢槍的轟鳴與鏈鋸劍的嘶吼,可謂是交織成死亡的樂章,所過之處只留下遍地蟲屍和沸騰的酸性血液。
在這突如其來的支援下,原本瀕臨崩潰的守軍士氣為之一振。
士兵們重新架起武器,平民們開始組織傷員撤離,就連那些一直與泰倫帝國作對的義軍也暫時放下了仇恨,加入到了對抗蟲群的戰鬥中。
然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情況卻截然不同。
一棟十多層公寓樓內,數十名倖存者正面臨著滅頂之災。
樓外街道已經完全被蟲群佔據,跳蟲在廢棄車輛間穿梭,刺蛇用尾針將任何試圖突圍的人釘在牆上。
樓內的義軍們用傢俱和雜物堵住了樓梯口,但那些障礙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瓦解。
“頂住!一定要頂住!”
一個手臂負傷的義軍聲嘶力竭的喊著,手中的霰彈槍已經打空了最後一發子彈。
樓下的撞擊聲越來越近,木質傢俱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婦女們緊緊摟著孩子蜷縮在角落,男人們則握緊了能找到的任何武器——菜刀、鐵棍,甚至是拆下來的桌腿。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卻又帶著最後一絲倔強。
就在第一隻鐮刀般的蟲爪穿透障礙物的瞬間——
轟!!!整棟樓劇烈震動,天花板的粉塵簌簌落下。
北側十字路口處,一個巨大的金屬倉體深深嵌入地面,倉門上的龍徽與蜥蜴圖案,在路燈的照耀下清晰可見。
嘭~——!隨著倉門彈開的聲響,衝擊公寓樓的異蟲群似乎也將注意力,紛紛轉移到了公寓樓北側的十字路口這面。
六具墨綠色的龐大身影從空投倉中踏出,猩紅的目鏡(頭盔眼部監視器),在煙塵中劃出十二道危險的光芒,他們肩甲上烈焰蜥蜴的徽記格外“耀眼”,動力揹包的散熱口噴吐著灼熱的白霧。
吼——!蟲群的嘶吼在街道上回蕩。
這些貪婪的生物立刻嗅到了更優質的獵物——
阿斯塔特戰士體內蘊含的生物質,足以讓它們整個蟲群再度進化。
隨即,聚集在這片街區的數萬只異蟲調轉方向,甲殼摩擦聲如同潮水般湧來。
跳蟲打頭陣,刺蛇在後方蓄力,幾隻潛伏的傢伙從下水道探出沾滿黏液的頭顱。
嘡!嘡嘡!!爆矢槍的怒吼瞬間撕裂了蟲群的先鋒。.75口徑的爆炸彈頭在密集的蟲群中掀起血肉風暴,每一發都能貫穿兩到四隻跳蟲。
雙手拎著等離子炮的重灌兵弓步站穩,充能過載的炮口噴出藍白色火舌,將整隊刺蛇蒸發成焦炭。
但蟲群實在太多了。
它們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衝鋒,酸液和骨針在烈焰蜥蜴們的周圍濺起腐蝕性的浪花,鈦坦甲的能量護盾也開始瀕臨過載。
當最後一個彈匣打空,等離子炮的能源指示器轉為危險的紅色時,異蟲的嘶鳴突然變得高亢。
它們嗅到了獵物的“虛弱”,於是進攻的浪潮更加洶湧。
然而——
嗡~嗡~——轟轟!然而迎接它們的是,六把同時啟動的鏈鋸劍的尖嘯。
“為了帝皇!”
“為了人類!”
金屬質感的戰吼中,六名烈焰蜥蜴主動迎向蟲潮。
鏈鋸劍撕開甲殼的聲響令人牙酸,覆蓋甲冑的“鐵拳”每次揮擊,都能將異蟲的內臟震成漿糊。
一名戰士被三隻跳蟲撲倒,卻在倒地瞬間用震盪匕首刺穿它們的神經節。
另一名烈焰蜥蜴隻身衝入蟲群,並奮力揮舞著化成殘影的鏈鋸劍,令所過之處蟲肢橫飛。
而在公寓樓內,倖存的平民和義軍正屏息聽著外面的動靜。
槍聲停止後,只剩下模糊的金屬碰撞和甲殼碎裂聲,有人緊握著自制燃燒瓶的手在發抖,孩子們把臉埋在母親懷裡。
不知過了多久轟.轟.突然,他們堵在樓梯口的雜物堆再度開始震動。
傢俱的碎裂聲讓所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個義軍顫抖著舉起手槍,對準了不斷晃動的障礙物。
就在雜物崩塌的瞬間,一個沾滿蟲血的“鐵拳”穿透了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