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負雪聞言直接甩出了二十張黃紙塔符,蓑笠翁無奈,只能收起魚竿轉頭離開,失去二打一的局面,他一個人不願意輕易分生死,更何況對方已經主動讓步。江禾給出硃砂鏡,雙方相互新增起源遊戲好友,這個功能掛在面板上,只有聯絡效果。
……
揚州城破,第五日夜。
在青兵的肆意屠殺之下,本地死傷人數早已超過十萬。
自山巔俯瞰,下方的平原上軍帳綿延十里,人數過萬,漫山遍野,經過長達五日的等待,這些降軍蠢蠢欲動,戒嚴令解除,意味著他們再過不久就能進入揚州城飽餐一頓。
江禾舉著一根剛剛熄滅的火把,閉上眼睛做好了心理建設,然後摘掉單片眼鏡,將其反覆懟到自己臉上,血肉焦灼的滋滋聲頓時響起,高達8點的力量忍不住爆發,差點捏碎了手裡的火把木柄。
這種體表燒傷能夠使用小型痊癒藥劑恢復,可火焰灼燒的疼痛真切不虛,某人的額頭青筋暴起,臉龐猙獰地如同厲鬼。
“……堅韌不拔之志……該死……好疼!”
四下無人,江禾恨不得倒地打滾,但長久以來的慣性讓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承受灼痛,他年幼時便深知只要露出半點示弱的痕跡,自己就將失去小樓,漁船,乃至人身自由,一塊毫不扎手的肉最能引發原始的罪惡,即便放眼各地,吃絕戶的事情也不算罕見,而安平島的地下世界對於常人更是危險萬分。
足足一刻鐘,江禾才繼續邁步,重新點燃火把,徑直下山來到了軍寨。
“來人止步!”
戍守營門的軍官端起長槍大喝,其他士兵見狀紛紛警惕起來。
這個走來的傢伙身穿鎧甲,臉龐燒疤密佈,一看就是兇悍之徒,青兵未入關時,中原私藏甲冑乃是等同於謀逆的死罪。
江禾平靜地拿起兵牌,道:“我是梧州副總兵李同風,此前駐守揚州城西,你們總兵李同巖是我長兄,快去通報。”
營門軍官面露狐疑,如果真是總兵大人的血親兄弟,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裡無論如何都顯得怪異。
軍官給了旁邊士兵一個眼神,後者立刻跑進軍營。
半刻鐘後,一名氣度威武,身著半甲的將領走出,兩側跟著十幾名親兵。
將領眉宇沉肅,喝道:“哪兒來的宵小之輩,三日前總兵大人已經收到李將軍死訊,把他給我拿下!”
兩名親兵上前,某人抬腿直踹,將其中一人踹飛出去數米。
“讓我見我兄長。”
江禾語氣冷淡,心中波瀾不驚,他只要頂著李同風的身份和兵牌,見到總兵李同巖幾乎是一件註定的事情,畢竟除了總兵本人,其他人無法徹底否定他的身份,李同風的屍體埋在城西屍山中,首級已經慘遭錘爛。
軍官和士兵們默不作聲,但都重新站直,各自收起了武器。
“你……”
將領深感棘手,他有七成把握,敢確定這傢伙就是個冒充者,但是與不是自己說了不算,無論如何,於此阻攔都會在總兵大人心裡埋下一根刺,因為李同風的屍首還沒找到。
而在總兵大人眼裡,他敢攔這個傢伙,就敢攔真正的李同風,通報中軍大帳的回覆更是不問可知。
“哼,弄虛作假,老子領你去死。”
將領冷哼,對方一旦身份證明是假的,他就得吃上一記掛落,因此心情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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