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不斷閃爍著警戒紅燈的過道內。
隨著天道殺死最後一個入侵這裡的協會星使,並一舉推開他的屍體,讓其重重的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原本喧鬧的過道,終於是徹底變得安靜。
只是和最開始時的冷清和乾淨不同。
如今的通道內,已經是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協會星使的屍體。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鮮血和冷卻液混雜的獨特腥臭味。
砰.天道一個踉蹌,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旁邊冰冷的金屬牆壁上。
他右手捂著受傷的腹部,大量的鮮血正順著他指縫,汩汩的滲出著。
只是天道對此並沒有太過在意。
在休息了一段時間後,他把肩膀抵在旁邊的金屬牆壁上,拖著一雙彷彿灌了鉛的雙腿,無聲的走過了一地的彈痕和屍體。
而在這個過程中,天道每走一步,都會在地上和牆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彷彿是在無聲訴的說著他此刻那糟糕的身體狀態。
行至通道盡頭,天道就好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順著牆壁靠坐在了地上。
“咳咳咳”
天道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嘴角滲出一絲粘稠的血沫。
只是咳著咳著,天道卻是忽然低笑了起來,言語滿是了驕傲和得意。
“一個二級上位,外加十多個一級.協會要是知道了.怕是得把我印上通緝令,然後貼滿新聯邦的每個角落吧?”
“真這樣的話那我應該很快就要成為全聯邦的大明星了哈哈”
天道話音未落,過分‘得意’的他又不小心扯到了傷口,進而再次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且這一次咳出的鮮血裡,竟裹著了些許細碎的臟器組織。
再加上他那已經徹底失明的星蝕天目。
可見天道此刻的傷勢,到底嚴重到了什麼一個地步。
而在緩過來後,天道抬手抹了去嘴角的鮮血。
同時,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
喃喃自語到:“奇怪,明明一切都在按照我寫好的劇本走,可我.為什麼突然有點後悔了呢.”
“我這麼做.真的對嗎”
次元觀眾聽到這話,只以為天道說的‘劇本’,是他在用星蝕天目窺見槽糕的未來後。
強制性為所有人選擇了眼下這一個只有他受傷的,‘大團圓’的結局。
可只有天道自己清楚,他所謂的‘劇本’,遠不止如此。
因為在他設計的,這個看似大團圓的劇本中。
裡面的每一行每一句,都寫滿了名為‘陰險’的算計。
比如他為了所謂的“人氣”,硬將卡洛琳綁上了悲劇的戰車。
其實如果把這個問題放到以前。
那天道既不會有什麼後悔,更不會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
因為那時候剛來到《群星》的他,根本就沒有把這裡當成一個真實的世界。
而是把這裡當成了一個虛假的,充滿了聚光燈和謊言的可笑‘舞臺’。
因此,無論是卡洛琳還是其他人。
在當時的他看來,都不過是是一群可有可無,隨時都可以拋棄的路人配角。
是幫他獲得寶貴‘人氣’的絕佳‘工具’。
因此他們的想法是什麼,他們的未來會因為自己而變成什麼樣。
天道既不關心,也不在意,更不會有任何的負罪感。
他就像一個冷漠的導演,無聲的看著‘群星之子’們在預設的軌道上進行著表演,並放任那悲劇的到來。
自己則站在聚光燈外,用‘平等’的傲慢將所有人都踩進了塵埃。
而天道自以為這種‘傲慢’,是他為了突出自身‘強者人設’,從而刻意扮演出來的結果。
殊不知,有些東西光靠演.是根本演不出來的。
他只不過是在以‘演戲’為藉口。
來掩蓋自己對這個陌生世界的‘排斥’。
以及那深埋在他內心的,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孤獨’。
可這種情況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是他第一次看到卡洛琳因為博士毀掉她的海豚玩偶,黯然神傷的時候?還是他第一次惡作劇般偷走琉璃藏在枕頭下的糖果,對方急得掉眼淚的時候?亦或是雲夢給自己開小灶,悄悄帶他去食堂偷吃甜品的時候?分不清,天道自己也分不清了。
他只知道突然從某個時間開始,他既不再把‘群星’當成一個‘虛假的舞臺’。
也不再把‘卡洛琳等人’當成了可有可無的‘工具’。
那在食堂搶最後一塊甜品的喧鬧,那在訓練室內大家互相吐槽的笑罵。
都成為天道心中最重要的記憶,並以此作為‘錨點’,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徹底的融入到了這個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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