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梅爾幫著他把電話蟲揣進衣服袋,螺殼上的風車立刻將布料頂出滑稽的凸起,讓夏諾不太滿意地輕輕拍了拍,對前來送行的兩位長輩擺擺手,轉身朝著遠處的貨船小跑著遠去。鹹澀的海風,掠過少年逐漸模糊的背影。
“……”
貝爾梅爾吸了吸鼻子,別過頭去的動作快得可疑。
只有阿健看見她剛才悄悄把幾張大額紙鈔,跟電話蟲一起塞進了少年的口袋。
“我說。”
阿健等了一會兒,納悶問道,“怎麼塞錢還偷偷摸摸的,都放一個兜,你就不怕被電話蟲吃了?”
貝爾梅爾偷摸擦眼淚的動作,頓時僵住。
“啊啊啊混蛋,你怎麼不早說!”
眼眶紅紅的馬尾女人猛地轉回頭,一臉崩潰,猛地向棧橋盡頭衝刺,邊跑邊喊:
“喂!夏諾,等等!先別上船——”
…………
月光有些黯淡,大海被夜色籠罩。
商船的甲板上,亮起了溫暖的橘色燈火,幾張簡陋桌椅七拼八湊的宴席冒著歡快的熱氣。
這船並不算小,攏共得有二三十名船員,此刻聚在一起,時不時響起口哨聲,和扎啤哐當碰杯時的歡呼。
這場宴會當然不是為了歡迎夏諾舉辦,他只是個搭順風船的乘客,還沒這個資格。
至於理由……在這片大海上,辦宴會還需要理由?“喂,小子,怎麼樣,還頭暈想嘔吐嘛?”
老船長加特抽著菸斗湊過來,摟住了夏諾的肩膀。
“已經沒事兒了,加特船長。”
夏諾連忙嚥下嘴裡的烤肉回應,他旁邊只堆了八九個空盤子,顯然在外人面前,吃飯都是小口小口的,很靦腆很剋制。
說起加特提到的事,還真有些丟臉。
他畢竟是第一次登上遠洋航行的大船,沒體驗過這種經歷。
昨天上午,當商船剛拉滿航速,在風浪中顛簸前進的時候,夏諾是真趴在欄杆上,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幾個中年大叔圍著他又是拍背,又是備水遞毛巾,才勉強緩過來。
好在,這幾年的修行並非白費,健壯的軀體給他也帶來了超越常人的適應能力。
僅僅幾個小時,暈船症狀就逐漸減退。
等睡了一覺來到第二天,他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任憑船再怎麼晃盪都還精神飽滿,和這些常年跑船的老海員們無異。
“嚯,體質可以嘛,看來你母親還真是多擔心了,哈哈。”
加特笑眯眯地磕了磕菸斗,“未來是個當海員的好料子,怎麼樣,過幾年長大了,要不要來我們船上幫忙?”
“到時候有機會,一定考慮。”夏諾嘿嘿一笑,知道對方是在逗他玩,也沒當場拒絕。
這艘船的大叔們都對自己很親切,他印象相當不錯。
“加特先生。”夏諾又好奇問道,“船已經航行了有四十多個小時了,到淺櫻島還得多久啊?”
“這次洋流風向都還挺順利的,比預想中要快。”加特笑道,“最多也就四天吧,假如後面也沒什麼問題的話……”
咚!一聲沉悶巨響,陡然驚破寂靜的夜色,也打斷了加特的話。
“什麼聲音!”
“出什麼事了?”
熱鬧的宴會也瞬間中斷,幾乎所有人都騰的一下站起身來,驚疑不定地四下尋覓聲音的來源。
“是船尾傳來的!”
加特不愧是經驗老道,第一時間作出判斷,沉聲喝道,“都不要驚慌!舵手和火炮手各自就位,再派幾個人去船尾那邊檢查一下!”
“是,船長!”
眾人迅速分開,各自按命令列動。
夏諾也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木劍——這玩意他本沒有帶在身邊的必要,但畢竟說是去學劍術的,得做戲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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