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正國在溫夕身後喊道:“一會兒你跟我去許家找許老爺子賠罪!”
溫夕聽見了,沒有吭聲。
溫輕輕得到沈珂眼神示意,連忙說:“爸爸,我上去看看姐姐,您別生氣了。”
說完,溫輕輕一路小跑著去追溫夕。
“站住!”
溫夕剛推開門,便聽到身後一聲吆喝,溫輕輕眉頭皺起,“你知不知道得罪許家是什麼下場!”
溫夕半靠在門框上,“不知道…反正溫家的家業也沒我的份兒,我操這份心做什麼。”
溫輕輕眼底凝聚著恨意,“溫夕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你不知道這場訂婚宴兩家有多麼重視,還好許家沒怪罪,要不然我們都跟著你倒黴!”
“能嫁進許家你還不趕緊燒香拜佛!”
溫夕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著溫輕輕,冷哼一聲,“那不如你去?”
溫輕輕貼近她,聲音猶如地獄的惡鬼,“我能把你趕出溫家一次,就能趕出第二次,你最好聽話。”
“與其在這裡趾高氣昂,還不如多花點心思勾住你的金龜婿,萬一哪天跑了…你哭都來不及。”
她話音剛落,溫輕輕突然上前使勁拉住溫夕的手臂。
她語氣中頓時充滿了乞求,“姐姐我錯了,我也不是故意的…爸爸是怕你嫁給普通人家會被欺負。”
“要是姐姐不願意…我親自去跟高軒哥說我們退婚,咱倆換一換,我嫁去許家。”
溫輕輕的眼裡蓄滿淚水,眼淚也假惺惺的砸了下來。
一副被溫夕欺負了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都怪我不好…我這就去說,哪怕爸爸打我罵我,我都不會讓姐姐嫁過去的!”
溫夕屬實沒想到溫輕輕變臉速度這麼快,一想起陸高軒她的火就不停往上竄。
她甩了一下,沒把溫輕輕甩開,“放手!誰稀罕陸高軒那個敗類!”
她剛說完,溫輕輕直接摔了出去。
溫夕:“……”
她發誓她真的沒用力。
溫樾剛從上二樓,把剛才的舉動看了滿眼,他連忙上前將溫輕輕護在懷裡。
溫樾惡狠狠的瞪著溫夕,“溫夕!你怎麼又欺負輕輕?”
溫夕倚在門框上,淡定的打了個哈欠,鄙夷道:“溫輕輕,這把戲你都用了多少年了,人工智慧都快比你先進了。”
溫輕輕聲音幾乎弱到聽不見,她整個人都半靠在溫樾身上,“哥哥,你別怪姐姐,輕輕回到溫家…分走了你和爸爸的寵愛,姐姐不喜歡我也正常的…”
她緊緊咬著唇,臉色有些蒼白,委屈地說:“都是我的錯,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的…如果姐姐可以跟爸爸還有大哥冰釋前嫌,我願意離開…”
她的哭聲愈發大了。
溫樾黑著臉,擦了擦溫輕輕眼角的淚,心疼道:“胡說什麼,你才是我最乖的妹妹,溫夕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
溫夕冷哼一聲,“你的存在確實是個錯誤,從小到大你要離開溫家這句話都說了多少遍了,我也沒見你真的走,虛不虛偽啊!”
溫輕輕的哭聲一頓,她以前也經常這樣,但溫夕從來沒有反駁過她。
她高傲,從來不屑於為自己辯解一二,所以溫輕輕才敢一次次使用這些拙劣的手段。
他望向溫夕,眼神中充滿了痛惜,“溫夕,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溫夕好戲似的瞅著他們兩個人,哈?她咄咄逼人?
溫夕都要懷疑自己幻聽了,她細長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溫樾,腦袋是個好東西,你不用可以捐了。”
“還有,我們不是一家人,你和溫輕輕才是。”
她甚至懷疑當年是不是抱錯孩子了,這倆人才像是親兄妹。
溫樾眉宇蹙成一團,“胡說八道什麼。”
溫夕將手往後藏了藏,意有所指地說:“溫輕輕,下次別這麼明顯,一暈倒就往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懷裡衝,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
溫輕輕臉色閃過一瞬間的慌亂,溫樾呵斥住溫夕的話,抬起手中的公文包就要砸下去,“夠了!給輕輕道歉!”
溫夕也沒有躲,任憑公文包的一角直接砸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溫夕本來就長得白,頓時額頭就紅了起來。
溫夕眼裡卻沒有多餘的情緒,她甚至都沒有在意額頭上的那片紅腫。
溫樾目光一凝,他沒想到溫夕不會躲…
他張了張嘴,想要問問溫夕痛不痛,卻聽到懷裡的人低聲抽泣。
他咬了咬牙,溫夕現在越學越壞了,不給點教訓以後豈不是會闖大禍?
想到這裡,溫樾心底本就不多的歉意也隨風消散。
溫輕輕怯生生的看了眼溫夕,顫抖的聲音透露出她柔弱,“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和哥哥呢,我們可都是親人啊…”
溫夕懶得跟她們扯皮,溫樾腦子被驢踢了,她可沒有。
在溫夕把門關上後,氣的溫樾在外面踹了門好幾腳。
溫夕靠在門上,這會兒才把藏在背後的手伸出來,她的手臂上有三道血痕,是剛才拉扯中被溫輕輕抓傷的。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剛才溫樾的眼神…她剛才不躲是在賭溫越不會拿包砸她。
可她再一次賭輸了。
屋內安安靜靜的,溫夕強忍著眼淚,喃喃自語,“不是早就這樣了嗎?還難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