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喬鏡片後的眼睛閃著寒光,面上依然春風如舊,“溫夫人,注意言辭。”
沈珂還欲說什麼,溫正國卻從一旁認出了顧遠喬,連忙過來打圓場,“誤會,她也是太著急了,您別跟她計較。”
溫正國用眼神制止沈珂,他真的要被這個女人蠢死,他帶著她參加了這麼多次上流宴會,連幾個權貴的臉都記不住!
顧遠喬又看了眼沈珂,淡淡地說:“安靜點,我不喜歡太吵,不然手一抖…可能把你女兒腸子拽出來了。”
顧遠喬抬腿就要往手術室的方向邁去,沈珂伸出手將人攔住,“我不是說了要換醫生嗎?他進去我不放心!剛才他還在威脅我,你們都聽到沒!”
沈珂指了指在場的人,可沒有人說話。
都一臉默契的低下了頭,顧遠喬也不著急,他手裡攥著一支鋼筆,無聊間鋼筆在他指尖旋轉。
顧遠喬聲音不冷不淡,恰到好處,“溫夫人,我倒是有的是時間,不知道令千金等不等的起。”
溫正國生氣的將沈珂扯到了自己身前,“你別在鬧了!救輕輕要緊。”
隨著顧遠喬進入手術室,門外也迴歸了安靜。
雖然他看不慣溫家人的做法,但是救死扶傷是他的本職工作,他不會因為裡面躺著的人是個壞人而選擇見死不救。
這句話也完全是因為他想讓沈珂安靜一點,聒噪的很。
溫夕找了一個樓梯拐角的地方坐了下來,今天抽了那麼多血,她又是生理期,這時候臉色白的嚇人。
等手術室的燈熄滅已經是凌晨三點鐘了。
顧遠喬疲憊的從裡面走出來,“病人的基本生命體徵已經穩定,轉病房吧!”
他邊走,便將白大褂脫下來,遞給一旁的助理,抬手看了看腕錶。
裡面穿著深藍色高定的西裝,看樣子今天是有其他要緊的事情,都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趕過來了。
顧遠喬手裡端了一個杯子開始四處尋找溫夕,最後還是在樓梯拐角找到了她。
顧遠喬含笑,“你在這裡啊?給你這個。”
他將杯子遞給溫夕,是一杯紅糖水。
溫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急忙擺了擺手,接連兩次在她最落魄的時候遇到這個男人了,溫夕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人家。
畢竟因為她,沈珂還將男人詆譭了一番。
“不用了,我沒事。”
顧遠喬又把杯子往跟前遞了遞,掃了一眼她蒼白的臉色,“你的臉色很差,還是喝了吧…”
溫夕只能將杯子接過,“謝謝。”
她往病房那邊望了望,顧遠喬似乎看出了溫夕的想法,“他們進去看病人了,我送你回家。”
她點了點頭,有車相送,樂意至極。
溫夕走在顧遠喬身側,顧遠喬正好將她嬌小的身影蓋住。
許肆接著電話,腳步急匆匆的,前不久他接到了老宅打的電話,許老爺子住院了。
“我這就到了。”
他與溫夕擦肩而過,溫夕聽到聲音後,一回頭只看到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
顧遠喬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