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
望著笑容複雜的維娜，墨淵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腦海中一時思緒萬千。
首先維娜能直接叫出自己的馬甲那肯定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穆老告知給她的，順著這個線索往下延伸，也基本能得出穆老為什麼說維娜是送給自己最後一件禮物的原由了。
想讓我色誘維娜來減少統一大陸的麻煩嗎？沒想到穆老竟然還能想到這種辦法……墨淵暗暗嘆了口氣，心中有些無奈。
這個猜測雖然聽起來挺離譜的，為了愛情而拱手送出一個帝國，這種事無論放在哪個世界都堪稱逆天，但可惜，這裡是斗羅大陸，也稱戀愛大陸，一切皆有可能。
至於為何穆老能知道維娜對他有感情，這就不得不說史萊克強大的情報系統了，除開日月帝國以外，鬥羅原屬三大帝國基本對史萊克學院單方面透明。
甚至還有個笑話是這麼說的，三大帝國的情報機構開會，來的都是史萊克學院的人。
也就是因為史萊克學院經常暗地裡插手他國事務，才鬥羅三大帝國對史萊克是又愛又恨。
“嗯。”
墨淵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然後直接來到窗戶旁將緊閉的窗簾拉開，讓陽光灑進這昏暗的辦公室。
隨後他便來到辦公桌後坐下，表情平靜的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請坐。”
維娜臉上的笑容明顯僵了一瞬，但隨後就立馬恢復了平常，這種態度對嗎？太對了，簡直沒有一點問題，完完全全就是她記憶中那個殺伐果斷的‘楚子航’。
待維娜坐下後，墨淵直接開門見山道，“是穆老把我的身份告訴你的吧。”
這句話雖是疑問句，但語氣十分肯定。
維娜聞言愣了一下，然後輕輕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龍神冕下在一天前託人將這個訊息告訴我的，只是可惜，若是能早些就好了，晚輩也好來送尊敬的龍神冕下一程。”
說罷維娜收斂了臉上那淡淡的哀傷之色，重新綻放出明豔的笑容，一雙美眸定定地望著墨淵，眼波流轉，睫毛如春風中的柳絮，隨風搖擺。
“當初一別之後我想了很久，也沒猜到你的身份會是什麼，結果最後沒想到竟然是史萊克學院的學生，若不是這訊息是由穆老親自傳達的，我可能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吧……”
別看維娜現在看起來十分鎮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其實她現在的心中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滿腦子都是疑惑與驚訝。
不同於穆老，她可是十分清楚迷霧森林事件裡，墨淵展現出的實力究竟是何等層次，妥妥的封號鬥羅戰力。
若是是現在的墨淵也就罷了，以他展現出的絕世天賦與實力，說不定真能跨越數個臺階逆伐十萬年魂獸。
但是可別忘了，當初她遇到墨淵的時間點可是在三年快四年前了，那時候墨淵的修為是多少？最高也就是魂王了吧？
魂王壓著十萬年魂獸打，這事說出去估計能被人懷疑是精神病，開玩笑也不是這麼開的啊。
維娜暗暗做了幾次深呼吸，平復好激動、而又複雜的心緒，繼續笑著開口說道，“哦對了，還有後來魂師大賽時你在賽場上初露鋒芒、技驚四座，當訊息傳回天斗城後，我還在疑惑，怎麼這些特徵聽起來這麼像楚子航呢？結果誰曾想你和他竟然就是一個人。”
“也是，絕世天才本就百年難一遇，縱觀現在的斗羅大陸，也就是你和那位終焉鬥羅能稱得上這個評價了……”
聽著維娜的敘舊，墨淵瞥了眼她那微微顫抖的手，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完完全全和迷霧森林時一個模樣。
半晌過後，維娜似乎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終於停下了講話，呆呆的望著墨淵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所以呢？你今日來此是為了什麼？敘舊？”墨淵語氣淡淡的問道。
問到這將冷漠都擺在檯面上的問話，維娜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彷彿心跳都漏了一拍，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感從心底不斷滋生。
她早就調查過墨淵在史萊克學院的情況，知道他平時是什麼個什麼樣的人，但哪怕是他面對陌生人，卻和現在對自己的態度也完全不同。
兩種態度哪種才是他的真面目，這個問題不用說維娜也知道答案，墨淵已經很委婉了，不願意將話說的太絕太死。
回想著情報中對墨淵與寧天兩人關係的描述，維娜覺得渾身都很疼，每根精神都像繃緊的弓弦，疼痛難忍。
可再痛又能如何？兩人之前就只見過一面，說朋友都算是關係近的，準確來說只能算是陌生人。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問自己一句：自己是不是來的太晚了？
血絲從紅唇邊緣滲出，維娜臉上重新露出一抹略顯牽強的笑容，然後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不不，曾經你救了我和暮雪一命，如今找到救命恩人除了感謝，自然是要送上謝禮的。”
說著維娜從魂導器中取出了一個由純潔青白玉石製成的玉匣。
“我知道你之前在星光拍賣場花費一億金魂幣拍下了一塊擁有極致神聖屬性的十萬年魂骨，沒想到我昨日在帝國寶庫的深處竟然也發現了這樣的一塊魂骨，同樣擁有極致神聖屬性，只是年限差了一點，只有八萬年左右，我想它應該能給你帶來一些幫忙。”
嗯？又一塊擁有極致神聖屬性的魂骨？難不成也跟天使神位碎片有關係？墨淵覺得這個猜測應該很有可能，這種魂骨雖然確實珍貴，但畢竟是從天魂帝國的寶庫中拿出來的。
像是這種傳承了上萬年的帝國，不可能沒點好東西，哪怕是再冒出一個類似瀚海乾坤罩這種和神祇有關係的信物，他都不會有絲毫意外。
望著推過來的玉匣墨淵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平靜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個謝禮可以，就此你我兩不相欠。”
維娜笑容依舊，“那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彼此？”
墨淵眼神閃爍了幾下，然後搖了搖頭，
“下次吧，有緣自會再見的，那時再說也不遲。”
維娜已經伸出一半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已經帶著絲絲寒意的秋風穿過窗戶，拂過她的眼角，她笑了，一雙美眸中泛起點點淚花。
“好，有緣再見。”
她想過這次見面不會有什麼結果，畢竟從始至終都是她的單相思，墨淵這般態度雖然讓她很傷心，但這才是正常的。
遺憾嗎？當然遺憾。
可是現實就是這樣，遺憾總是貫穿人生始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