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不太明白的是,這件事到底為什麼值得你不惜殺人來查。”馬昭迪問道:“也許殺人這種事對你來說並不稀奇,但也肯定不可能跟吃飯喝水一樣隨意吧?否則你早就應該被抓了才對。”
“你為什麼對火車頭的這件事這麼感興趣?”
聽到馬昭迪的問題,屠夫瞥了他一眼。
“關你屁事。”
“你不想說也無所謂,反正我和休伊知道的東西都差不多,他甚至還沒我知道的多,而我能從你的臉上看出來,你對我告訴你的這些情報並不滿意——我對這事挺感興趣,所以才坐下跟你好好談了談。”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收了沃特公司的錢。”
“你身上又有什麼值得我騙的東西?”馬昭迪反問道:“如果要抓你或者殺了你跟沃特公司去換獎賞,我剛才不就能直接幹麼?”
屠夫再次陷入一陣沉默。
他一向是個叛逆的傢伙,最喜歡跟人對著幹,即便別人手裡確實捏著他的命脈或者把柄,但一旦感受到那種逼迫性質的壓力,他百分之九十九的情況下都會直接反向衝上去跟對方爆了,而且這個時候,他的腦袋裡是沒什麼理智的。
這也是剛才馬昭迪放下槍跟他好好說話,他卻非要先衝上去挨一頓揍的原因,單純是覺得被對方掌控局面節奏這件事令他很沒有安全感,也很不高興。
他只會相信自己主導的局面下得出的審問結果,換句話說,就是隻喜歡自己壓別人,不喜歡別人壓自己——這樣的性格本該讓他在太平世道里成為暴徒,成為破壞秩序的混亂分子,但有意思的是,沃特公司主導的時代又稱不上什麼太平世道。
於是一個惡棍就陰差陽錯變成了勇敢反抗黑暗秩序的屠夫。
此時,馬昭迪跟他交談的態度並不差,而且似乎是惡棍親和開始發力,於是屠夫終於願意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原本的目的上。
“這傢伙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他心想:“會觀察環境,能打,槍法精準,嘴皮子能把死人說活,而且腦子能轉得動——沃特公司的人是不可能具備這些東西的。”
“具備超能力和鈔能力的雜碎,怎麼會去學這些普通人做事才會用到的技巧呢?”
他抬了抬屁股,扭過頭正對馬昭迪,又給自己灌了杯烈酒。
“就算你可能本來不是沃特公司的人,而且剛才也確實沒有把我送給那些雜碎。”他說道:“但你拿了沃特的錢,說明你跟他們的關係也沒那麼差。”
“得了,算逑。”
馬昭迪直接站起身:“我這輩子碰到的人實在多得很,像你這樣的笨比,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只有碰到了挫折,才會思考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有問題。”
“左腦攻擊右腦,尖尖代替思考,既然你對自己的做事風格這麼自信,那你就一個人做事去吧。”
直到馬昭迪走出酒吧,屠夫也沒有追上來的意思。
“動手早了.”
馬昭迪心裡暗暗嘆了口氣,他平時交涉的人腦瓜子起碼都好使,像屠夫這樣有腦子但不用的傢伙很少,他不是不會權衡利弊,而是隻相信自己的情緒和一貫的行事經驗風格,根本不願意試試新的思路。
“假如我裝作沒有察覺,讓他以為自己一直掌握主動權,起碼還能獲得部分信任,現在只能等個機會了。”
而另外一邊,克拉克剛剛走出沃特公司的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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