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輕巧的腳步聲在街上響起。
他哼著歌，走著路，就跟其他夜裡到商業街上亂逛的行人沒什麼區別。
他扭頭瞥一眼街上，身旁此時沒有幾個路人，只有路邊的行道樹上，有個男人正靠著樹，看著街上的燈火街景，慢慢抽一根菸。這人的身體和臉都沒入陰影裡，模模糊糊看不分明。
於是他也沒多理會，徑直往前走。
噠，噠，噠.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那抽菸的人才回頭瞥了一眼，看到前面那人的身影逐漸走遠，他將菸頭掐滅，然後慢慢跟了上去——腳步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終於，前面的男人走著走著，來到了一個僻靜的小巷裡。
“有什麼事，可以在這直接說，這裡沒什麼人。”
馬昭迪的聲音響起之後，那個輕手輕腳尾隨著他的男人腳步僵住了，他的跟蹤和潛行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般人不太可能察覺到他。
什麼時候，怎麼被發現的？
“愣著幹啥呢？”馬昭迪問道：“搞快點，時間已經不早了，難不成要我找個酒吧請你喝兩杯嗎？”
於是那名尾隨者就從街角走了出來。
馬昭迪回頭，看到一張帶著獰笑的粗獷面龐。
濃密的大鬍子，壯碩厚實的身材，這人穿著一身長風衣，花襯衫搭上牛仔褲，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自我為中心的隨意感，直來直去，不講禮節，看上去就有一股德州紅脖子的味道。
馬昭迪敏銳地嗅覺早捕捉到他腰間的火藥味，他瞬間做出判斷，眼前這人一定是個一等一的混蛋，而且還是個訓練有素的暴徒。
“你要是真的這麼聰明，就不會主動走到這樣一套小巷子裡面了。”
那男人笑頗有些得意：“但看在你這麼識趣的份上，我等一會問完了可以直接放你走——只要你說實話。”
咔噠一聲，子彈上膛，他拔出槍對準馬昭迪。
“現在，我問，你答。”
“你好像沒什麼禮數。”
馬昭迪一臉鄙視地看著他：“我直接走到這種地方來跟你談話，既沒有用陰招對付你，也沒有主動甩開你，你卻拿槍指著我跟我說話？”
“還是說，手上沒了那玩意，你就連話也不會說了？”
男人愣了愣。
“有種，也有道理。”他說道：“但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裝逼的王八蛋，我就是喜歡拿著槍跟人說話，你不服麼？”
“我的名字，馬昭迪。”
馬昭迪突然不再要求他放下槍，而是反問道：“你呢？”
“你以為我是來跟你過家家，交朋友的？”
男人仍然拒絕了馬昭迪的第二個問題，冷笑著舉槍走了過來，然後停在六米之外。
這個距離，以他的槍法，不會被躲過子彈，也不可能被奪槍。
“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問，你答。”
“看來只能用你聽得懂的辦法跟你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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