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昭迪騎著餐車,哼著歌,從光鮮亮麗的玻璃大樓前路過,他甚至沒有扭頭看一眼那棟造型奇特的大廈,而是徑直向著遠方騎去。
“浪潮一旦開始,審判就沒法停止。”
三蹦子在馬昭迪的耳機裡說話:“這種辦法可以用來對付壞人,也可以用來摧毀好人。”
“你覺得不夠正義?”馬昭迪不置可否:“可我的建議僅限於聯合上訴,以及媒體報道,這兩件事有哪件不夠正義麼?”
“其他人的毀謗對當事人造成的影響不夠正義,如果把目標換成一個好人,他就被毀了。”
“毀謗可不是我建議的,正如之前案子裡,媒體的沉默也不是我建議的。如果所有人都能學會就事論事的話,斯泰格十多年前的第一個案子就該敗訴了。”
三蹦子沉默不語。
“公信的建立是很難的,三蹦子,打破它卻很容易,只要讓所有人都看到,或者覺得你不公平就行了。”
斯泰格的案子在中心城鬧得沸沸揚揚,案件的拉扯辯論也在法院逐漸展開,正如之前所料,頗有一些精英和大腕律師從中看到了進一步揚名的好機會。
“跟一個巨頭公司打一場正義的,萬眾支援的,輿論聲量巨大的官司,有許多證據,有無數證人,原告上百個”
說到這裡,黑人老律師忍不住對丹頓笑了笑。
“到目前為止,我已經不能想象有任何一個法院敢判你們敗訴了,爭取陪審團的同情也絕對易如反掌。”
“布萊克,你說過,這個官司也是為了救你的妻子,對吧?”
“是啊,感謝上帝多給了她一段時間,否則我真的沒有希望了。”
“如果有媒體把你這段故事再登一下報紙,這官司基本是不可能輸的——當然,這都看你。”
“我不想讓我的妻子受到太多打擾。”
“當然,都聽你的,布萊克先生。”
老黑人站起了身。
“現在,你就回去陪陪妻子吧,而我需要看一看其他的證據和案子——上百個受害者,唉,我看得找幾個律師朋友來幫我一起了。”
“謝謝你,弗里曼先生。”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我猜很少有律師能在自己的履歷裡寫上這麼輝煌盛大的案子,它甚至幾乎不可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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